姜倾梧和燕修宸回到上央宫的时候,径直去了顾厌白的长乐殿。
而守在长乐殿的宫人正从顾厌白的房里出来。
“参见陛下,娘娘……”
“公子呢,在不在?”
“在,公子刚回来没多久,说是累了……”姜倾梧暗暗松了口气,转身自顾的往外走。
燕修宸看了看顾厌白的房间,也没说什么,朝姜倾梧跟了过去。
“你要查?”
“不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该知道的,自然没道理瞒着。”
“我可以告诉你。”
姜倾梧闻声,骤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燕修宸,“你肯说?”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是……不要告诉阿泽。”
燕修宸要说,却是有条件的。
如果姜倾梧所猜想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么不管告不告诉顾厌白,对他都没有好处。
姜倾梧定定的看着燕修宸,默默了片刻,传来一声轻笑。
“不需要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条件。”
姜倾梧说着,朝碧兰湖的湖上长廊走去。
燕修宸看出了她想回凤祥宫,快走了几步,“你应该很明白,很多事,我都是情非得已的。”
“我明白,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的苦衷和苦心。”
姜倾梧没有回头,甚至走的毅然决然。
“现在想想,自从我与燕凛分道扬镳,与你同行一路开始,我就知道,你我之间藏着千千万万的秘密。”
“而我,之所以一直允许你藏着秘密,不与我坦诚,都是因为前世之因。”
“我相信你,且珍视你。”
“可如今,我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想为顾厌白讨一个公道,想为你讨一个公道。”
“我希望挡在我前面的人,不是你。”
姜倾梧的话,让燕修宸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渐渐顿在了原地。
姜倾梧,一点也没变。
嫉恶如仇,随心而行,什么都要弄个明明白白。
翌日一早,姜倾梧便带了宫里的点心,回了顺庆侯府。
侯府里清净了很多,少了许多奴仆,多了许多兵卫。
姜倾梧带着九寒和挽月,径直入了内院。
姜青柏和姜如海在用早饭,看到姜倾梧,也是吃了一惊。
“阿梧?是阿梧回来了。”
姜青柏放下碗筷,便忙迎了过来,到跟前才回过神来,“……参见皇后娘娘……”
“大哥快起。”
“在吃早饭吗,那正好,我来的急,没带什么别的,宫里早膳做的点心还不错,我带了出来,一起吃。”
姜倾梧边说边朝屋里去,而姜如海却像是有心事似得,脸色有些难看的朝姜倾梧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父亲,今日我陪父亲用早饭,不必讲究这些规矩了。”
姜倾梧朝挽月和九寒示意,随即两人便将食盒篮子里的糕点和汤羹便摆上了桌。
“母亲他们在摄政王府,一切都好,父亲这两日上朝,见了燕修宸,应该也知道了吧。”
“知道。”姜如海将主位让给了姜倾梧。
但姜倾梧却还是坐在了以前一同吃饭时坐的位置。
“你们都下去吧。”姜倾梧遣走了屋里的奴仆,又朝九寒和挽月微微示意。
姜青柏环顾四周,有些不解的看着姜倾梧,“阿梧,这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父亲一些事。”
“哦,我听闻你这两日病了,可好些了?”姜青柏问着,将盛好的汤送到了姜倾梧面前。
“没什么,燕修宸寻了一方解药,给了吃了之后,便好了。”
姜倾梧边说边将自己面前的汤端给了姜如海,“父亲,你当日不肯让我嫁给燕修宸,应该不只是因为他与燕凛的关系,以及他双腿残废,位高权重吧。”
姜如海心里也有数,这侯府已然不像是侯府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姜倾梧这么来问他,又提到了解药,自然心如明镜。
“是啊,并不只是因为那些。”
姜如海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汤碗,若有所思道,“我原意是不想你再与皇室牵扯的。”
“燕凛也好,燕修宸也好,我都不愿意。”
“可无论是谁,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燕凛退了婚,我还想着,让你去边境,找你表哥……可没想到……”
姜倾梧闻声,起身朝姜如海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是女儿辜负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阿梧,你这是做什么?”姜青柏跑过来扶起姜倾梧,姜如海却一脸凝重,没说话。
“大哥,你先回避一下,我与父亲有些事,要单独说……”
姜青柏一脸疑惑的看着姜倾梧,随即又看向姜如海,见姜如海不做声,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当年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是,吃了解药,就都想起来了。”
“虽然……顾家和陆家的人死的冤枉,可这件事确实不该再提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