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家属要收医药费的二分之一,外厂工人要完全收费。
丁远山父女既要甄别病人身份,又要记录病人信息,还得收钱,效率大打折扣。
因此刘主任特事特办,紧急在隔壁重开了挂号室。
刁大河听命去了隔壁叫了暂停,回来之后又被丁远山抓了壮丁,专门负责给病人登记信息。
就这样三人一直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多,这才把排队的病人看完。
挂号室负责挂号的小姑娘不错,还知道帮三人打来了饭菜。三人忙活完,丁秋楠又去打来热水,各自洗漱完毕,这才开始吃饭。
“秋楠、大河,下午有空吗?有空过来帮忙!”老头一边吃饭一边问,这是抓壮丁抓上瘾了。
丁秋楠很不情愿的回答道“有空”,她还没待够呢,可老爹问她又不敢撒谎!
刁大河直言不讳的说道“没空!”
丁远山愣了下,抬头看向刁大河问道:“有什么事情比帮助革命同志恢复身体健康更重要?”
刁大河不由得好笑,这老丈人还挺会上纲上线呢。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住他,“岳父,一个人工作不同,任务有所不同。对医生来说,帮助革命同志保持身体健康当然最重要;对于一个厨子来说,做好饭最重要。你不能因为我上午帮您忙,就把厨子当成大夫用。”
他笑笑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人不同时间扮演着不同角色。
工作时当然工作最重要,但休息时休息最重要。做丈夫的要守护好妻子,做妻子的要服务好丈夫。
秋楠现在是婚假期间,她最重要的任务是休息,顺便服务好她的丈夫。
工作是做不完的,您给人看病,快也是一个,慢也是一个,您自己慢慢来吧!”
说完把自己和丁秋楠的饭盒盖子一扣,端在手中,拉着丁秋楠就跑,老头在后面喊了好几声,全当没听见。
跑出了大门口,才想起自行车还在厂办前面停着呢,俩人又偷偷跑过去骑自行车。
坐在刁大河后座,丁秋楠捶了下他的后背,“完了,今晚上我非得挨我爸骂不可了!”
刁大河霸道的说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知道不?
领了证你就不是丁家人了,你现在是刁丁氏,不归你爸管了,改成归我管了!
你爸要敢骂你,那我就敢骂他,还反了天了,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负!”
丁秋楠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捂着嘴在刁大河身上又捶了好几下,“骂谁?瞧把你能的,还敢骂我爸?还有什么‘刁丁氏’,难听死了,你以后要敢这么称呼我,我就和你拼了!”
嬉闹了一会儿,刁大河问道,“你爸妈那边卫生打扫完了吗?”
“也没啥可打扫的,就是归置归置东西,已经差不多了!”
“我下午去网鱼,你想不想去?”
“去啊,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声音里透着兴奋。
俩人吃过午饭,小憩了会儿,很正经的那种,纯纯的就是休息,毕竟上午俩人都有点儿累了。
下午一点半,大门外有人叫。
刁大河起床往窗外望去,嚯,人还真不少,除了仨徒弟之外,南易、张大哥、刘明敢、马武也都来了。
刘明敢扛着个抛网;马文、杨小东手里拿着抄网;刘明丽和马武各拎着一个洋铁桶;南易和张大哥最搞笑,一人拿着一个洋铁盆。
好嘛,倒是人人手不空。
刁大河两口子迎出门,交谈几句,锁上门,出发!
家里也没捕鱼的工具,刁大河和丁秋楠干脆也一人拎了一个洋铁桶。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后山下的那个野湖。
机修厂本就在郊区,后山不远,人多路好走,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
山峦环抱,湖水碧绿如玉。芦苇摇曳生姿,与倒映的山影相映成趣。水面上微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真山真水啊!
“开始吧!”刁大河道。
“开始吧!”众人回应!
“开始啊?”刁大河道。
“开始啊?”众人问。
刁大河懵住了,“不是你们说要过来抓鱼的吗?”
“不是啊,是您说要抓鱼,让我们来帮忙的!”
刁大河无语,只好问道:“你们谁会捕鱼?”
几人大眼瞪小眼,小眼干瞪眼,各摇其头!
玩呐?谁都不会来干甚啊!
可既然来了,总不能啥也不干就回去吧,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
刘明敢甩起抛网,力气大就是好,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飞向了湖面,接着他就只剩一个活了——捞网。他一激动,抛网的时候忘记抓住后面的绳了。
杨小东和马文拿着抄网湖边绕来绕去,找到个稍微深点的地方就伸进去捞几下,小野湖不大,俩人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一圈儿。
杨小东一歪头,表情有些夸张,“师父,没鱼啊!”
刘明敢最喜欢怼杨小东,听言怼道:“怎么没有鱼?刚才我都看见了!”
杨小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捞你的渔网吧,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呢?”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