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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最后在商暮秋的老房子里碰面。
簕不安抱着熟睡的簕小音,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地下党接头似的?”
江慎问商暮秋:“你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出什么事了?”徐茂闻闻言精神起来,问商暮秋。
商暮秋开着手提电脑正在忙,没有立刻回答徐茂闻,期间接了助理的电话,交代了几句。徐茂闻很敏锐地问:“我听见什么股权?终于出事了?”
江慎闻言侧目看来,商暮秋嗯了一声,徐茂闻凑过去:“所以怎么了?你被连累了?到底怎么了?”
“有点棘手。”商暮秋语气凝重。
当初中标之后他们在晏城成立了子公司,子公司的股权经历多次变动,最开始刘歆和徐茂闻参股,紫竹园加进来之后又退股,最后一次他用了个人名义和紫竹园分别加投资金,又在不久后把总部的大部分股份转让出去,所以目前他已经尽可能把总部在晏城东的项目里分割出去,就是防着这边玩脏的,把总部受到影响的可能降到了最小。
当时徐茂闻和刘歆要撤资,商暮秋把总部的股份转给了刘歆和徐茂闻手里换了钱才填平缺口,当时徐茂闻还感慨,说商暮秋单刀赴会凶多吉少,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听完假合同的事,徐茂闻很不解:“这是说造假就能造假的?这些东西一式三份,他们不按时间线仔细归档?那么多签名公章,他们都能搞到?!”
在江慎和商暮秋的沉默中,徐茂闻骂了句脏话。
江慎说:“现在开车坐飞机都不安全,明早有趟船,我的人,你们能走的先走。”
刘最烦躁地抓一抓脑袋,很沮丧地说:“我还得回去一趟,我有东西落在北滩了。”
江慎知道他家的事,说:“那你快去快回。”
刘最拍拍屁股站起来:“好,咱们几点在哪儿汇合?”
江慎说完时间地点刘最就走了,风声鹤唳,徐茂闻苦中作乐,说:“还挺新奇,我前半辈子还没想过自己会被黑社会追杀。”
簕不安:“我也是第一次。”
话毕,借着月光看到地上反光的圆形物事,拿起来看了看,哇了一声:“天,不愧是大老板,破产了还有值钱货!这块表就够修你的车了吧?”说着递给身边的徐茂闻,徐茂闻看了一眼,觉得眼熟,问商暮秋:“真是你的表啊?”
“嗯,是。”商暮秋说:“……所以,你们还不不快点逃命?”
他在屏幕后抬头,眼镜折射出薄薄的紫色光。
徐茂闻疑惑:“不是明早才走吗?”
东西还回来,人情也清了,他有家人软肋在刘三手上,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忠义两全。
江慎探身收走了徐茂闻手里的表,说:“他要出卖我们。”
簕不安和徐茂闻异口同声:“谁?”
商暮秋合上手提电脑起身:“他出去找个电话亭打完电话,追兵找回来大概只要三十分钟。”
徐茂闻:“……”
簕不安:“……”
“那你们还他妈不着急!”徐茂闻上火地跳起来:“小命不保了,你们还玩这一套!”
寂静空间忽然响起电话铃声,是江慎的,他接起来,石头说:“老大,真有人来咱们船厂放火,人抓住了,怎么办?”
江慎把徐茂闻簕不安送到码头,亲眼看着两大一小上船,挥了挥手要他们保重:“船先送你们去荻城,到时候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家。”
徐茂闻拍着因疾驰而动荡的胸口扬扬手:“你们也保重,等过年来黎城!”
“钱没赚到就算了,还要灰溜溜逃命。”簕不安唉声叹气,然后对江慎说:“留着好酒给你们,小心点。”
“到了报个平安。”江慎说。
送走三人,江慎回了船厂,石头带着几个兄弟看着来放火的几个人,等江慎决断。
要是商暮秋不在,江慎估计会打断他们手脚再扔去地下室关着,但是商暮秋在,所以,江慎比较纯良地说:“先关起来吧。”回头再断。
他扭头,发现商暮秋眼里有点笑意,好像是看穿了。
江慎有点别扭地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两句紫竹园有没有动静,石头说有人看着,暂时没有。
他们顺着江滩回北滩纹身店,江滩上风很大,吹得他们衣襟翻飞,江慎把商暮秋的手臂挽紧一些,说:“我不小心看到你让徐茂闻帮忙找的婚庆公司宣传册了。”
商暮秋:“嗯。多久了?”
江慎:“好久了,咱们出海之前就知道了。”
商暮秋侧目看他:“所以呢,怎么现在才问?”
“……就”江慎好奇:“所以,一回来就带我去量尺寸,是要做西装吗?”
危在旦夕的时候,江慎挽着自己的手臂,商暮秋荒谬地感觉到前半生从未有过的宁静。
江慎问:“过生日那天,我说想结婚,你没同意,其实放在心上了,是吗?”
江慎感觉眼睛有点酸,明明那天商暮秋还说他是在胡说八道,连婚庆公司都觉得两个男人的婚礼荒唐而无从下手,但是商暮秋不止记在心里,还想办法去做了。
“应该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