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徐茂闻凑过来看,嘴里说:“就是嘛!这才是懂事的人!你说说你们,马上要结婚的人了,天天腻在一起,像什么样子?”然后明知故问:“这花是送谁的?怎么不送玫瑰啊?这什么花,还挺好看!”
簕不安搭腔:“就是,人家以前的新郎新娘结婚前一个月都不让见面!”
胡欢喜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明明是冲着打趣商暮秋去的,提出反对的却是江慎:“我们一起住十几年了,各回各家也是进一扇门!”
话音未落,一阵怪叫,徐茂闻啧啧个不停,簕不安捂着耳朵说听不了。
江慎说的时候理直气壮,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瞄了商暮秋一眼,看见他笑了一下。
发现江慎的眼神,商暮秋招招手,江慎立刻窜过去了,胡欢喜抓都没抓住,于是又是一阵嚎叫。
太刺耳,江慎有点受不了,但现在骂人有点破坏气氛,就只好忍着。
受不了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旁若无人贴紧的样子,簕不安提着酒瓶往桌上一摆,打定主意要这两个人好看。
江慎其实觉得自己能喝一点,但是还没拿酒杯就被挪开了,商暮秋侧着脑袋在他耳边问:“还想进医院?”
“少喝点没事。”江慎象征性反驳了一句,然后很自觉地端了杯白开水,跟世间纷扰隔绝了。
徐茂闻立刻说:“江慎不喝,那你可得喝两份!”
江慎一听不干了,险些拍桌而起,胡欢喜眼睛都快抽筋了,江慎才想起原定计划,愤然闭嘴。
胡欢喜说酒后吐真言。
四个人里应外合想灌倒商暮秋,最后结果却是簕不安早早退场,一头栽倒在沙发里不省人事,徐茂闻和胡欢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抱在一起啃,徐茂闻左一句“漂亮”,又一句“可爱”,胡欢喜也十分有职业道德,满口“哥哥”“老板”,简直不堪入目。
喝到这里,商暮秋只是眼神有点浑沌,人还是清醒的。
江慎也是头一次见识商暮秋的酒量,目瞪口呆之外还有点担心。为着气氛,途中他也象征性喝了两杯啤酒,这会儿已经有点晕了,看人有点重影,看看旁若无人的徐茂闻胡欢喜,再看看面前的商暮秋,不由竖起拇指:“哥你……你好厉害!”
相比起来,他更像是醉了。
商暮秋好像在笑:“这就厉害了?”
没能灌醉商暮秋,江慎有点遗憾地往后仰入沙发:“咱们回家吗?”
商暮秋:“就这么回?”
江慎困惑:“还有事吗?他们都醉了。”
商暮秋:“你没事了吗?——我看你像是有事。”
江慎摇摇头,否认。
商暮秋没醉,那就不好当面问,显得他小气。
但是发现商暮秋酒量这么好之后,他有别的问题:“那之前,你和刘歆吃饭,喝成那样……”
“没醉。”商暮秋说:“就是有点累,脑子很清楚。”
江慎没话说了。他一直以为那天那么顺利是因为商暮秋喝醉了。
“所以……”话没说完,身子一斜,被迫倒在了商暮秋腿上,是被胡欢喜拉着。
胡欢喜醉醺醺:“江……江慎!你……你们,得好好的啊!”
江慎一抬眼就看到胡欢喜眼睛红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单身派对,他哭什么。
胡欢喜重重叹气:“其实我觉得吧,就这么点小事,不问也没什么,感情的事哪有明明白白的呢?不都是稀里糊涂过得?你看,秋哥现在对你这么好,反正他现在喜欢你,你管他什么时候想跟你上床的呢!”
“还有啊!就……床上不和谐,你得跟他说啊!你得……掌握主动权啊!你得……翻身……啊!我那么多盘精品,二十多盘!白给你看了……啊?!”
现在捂胡欢喜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江慎缓缓收回眼,看到商暮秋一副人证物证具、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表情,颇为无语地捂着脸闭眼,试图狡辩两句,张了张嘴,发现确实没什么解释的余地,于是——
“哥……我好像……可能……有点晕。”
商暮秋看似很配合:“应该是喝醉了。”
只是一点点酒精江慎也有反应,原本脸上脖子的颜色是浅粉,然后,在商暮秋看似助纣为虐的粉饰实际上毫不留情面戳穿的话语之后,缓慢转变为深红。
商暮秋自己开车来的,喝了酒,当然是回不去了,不过本来就是奔着谁都别走的目的,徐茂闻有先见之明,在楼上订了房,给商暮秋江慎的特别叮嘱了要情趣房,原话是:“要最情趣的!”
于是,江慎搀着商暮秋,装模作样扶着脑袋进门,就被入目艳俗暧昧的灯光刺到眼睛,正对门口的墙上着几张露骨的画,地上摆着八爪鱼一样的按摩椅,大圆床上垂着粉色的纱帘,床边架子上内容就更丰富了。
徐茂闻说有惊喜,江慎并不觉得这叫惊喜。
江慎一下子清醒了:“哥你听我解释……”
商暮秋:“好,解释吧。”
江慎:“呃……”
没什么好解释的,房间是徐茂闻订的,问题是眼下。
江慎:“哥你困不困,要不要上个厕所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