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好了,现在说说,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江慎:“……”
眼看着商暮秋要拆里面的东西了,江慎急地破音:“哥!”
商暮秋动作一顿,抬眼:“嗯?”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江慎放软语气,可怜巴巴望着商暮秋:“求你了,别看。”
“为什么?”商暮秋想不通,于是更加好奇,他提起那个袋子在眼前来回打量,就是不打开:“能有什么呢?”
江慎:“……”
“不想让我看,应该是跟我有关系?”看江慎那惊悚的眼神,商暮秋就知道自己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他放下袋子,继续猜测:“当时那么危险,肯定有什么话想留给我?……现在没事了,不愿意给我看,能是什么话?……所以现在是,难为情?”绝望了。
江慎不再挣扎,一转身,很自闭地面朝墙壁,额头轻点着墙,不说话。商暮秋反倒放下东西,走过来给他打开了一只手铐,然后很熟练地挡住江慎逃窜的动作,扭着江慎的胳膊把他抱回镜前的单人沙发上,让他坐在自己腿面上。
江慎立刻想溜,他好像格外抗拒这种显得他弱势于商暮秋的姿势,但是一只手还在手铐里套着,胳膊被反剪在身后不好使力。
“能是什么话呢?”商暮秋掰过江慎的脸,强迫他转头看自己,推测:“是交代了什么事?”顿了顿,又自己推翻,“……应该不是,那时候你已经抓到吴撇子送回来了,是不是已经从石头那知道吴撇子上岸了?”
通过江慎眼皮细微的抖动和旋即心虚忽闪的眼神,商暮秋知道自己猜对了,同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下:“嗯,那所以,当时应该了无牵挂,没什么要交代的?那就是……告白?”
商暮秋其实也不太确定,留出几秒钟观察江慎的微表情,发现江慎牙关咬得很紧,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强迫他做什么了。
“表白的话,能是什么话呢?”要只是留了不好意思当面说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下是真的被勾起好奇心了,商暮秋正要继续盘问,江慎最终决定自己交代了,商暮秋讲了那么久的坦诚,自己多少应该进步一点。
“我想……跟你道个歉……我觉得自己一直都有问题。”江慎舔了舔发白的嘴皮,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我当时特别后悔,觉得自己又蠢还喜欢自作聪明……你……你其实从来没想过把我丢了,那时候是迫不得已的是不是?”
商暮秋把江慎的脑袋压进颈侧,叹气。
“我的错。”他说。
“不,是我的错。”江慎抢着道歉:“我就是有点后悔,最开始要是没跟你赌气,可能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商暮秋看江慎表情那么认真,有点心疼。江慎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捏了捏江慎后颈:“不会的,早晚都会出这些事的,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会放过我,迟早都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
江慎点头,说:“但是,你要是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江慎低着头,感觉胸腔中自己的心脏一下下突突地跳。
因为始终觉得自己不重要,所以会不断做出这个预设:商暮秋要是没回来,后来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说着那个预设,心里却有另外的期待,他的心跳早都出卖了他。
一只宽厚的手掌按在胸口突突的地方,心脏紧缩一下,那只手掌捏紧,好像真的攥住了肌肉骨骼下的心脏。江慎感觉浑身过电,他听到商暮秋说:“但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我是专门为你回来的。”专门,为你。
江慎反复琢磨了这两个词。
“……能接吻吗,江慎?”商暮秋问。
“可以。”江慎吞咽下梗在嗓子眼的不知名情绪,偏头,把嘴唇送到商暮秋嘴角,软的嘴唇贴在一起,应该用来吐露心声的舌头卷在一起,把该说的话交出去,没说过的话统统都交了出去。
衔住江慎不知道坦白的舌头,商暮秋咬了一下,江慎疼的吸气,然后不服输地追上去亲。
“还要说多少遍,你很重要?”商暮秋在吻毕之后问。
江慎这次回复很快,连喘息都还没平复就急着讲他差点死掉的时候悟透的事:“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
也不止是上天给他的奇迹,他觉得商暮秋的原因居多,如果商暮秋没有一次次重复他重如泰山的喜欢,自己早就放弃了。
商暮秋带着点心疼触摸江慎的脸颊。再怎么努力,时间不会真的倒流,也不会真的再有一个十岁的江慎给自己重新养,他们没可能有再一个从无到有的十年,再怎么重新开始,都一定是要磕绊的,江慎被推着催着长大,爱和被爱时的畏缩都太让他心碎。
时常觉得亏欠江慎,怎么弥补都觉得不够,现在看来,最难弥补的反而是自己心里的沟壑,江慎缺爱,商暮秋也没有富裕过,这样双份的缺憾只会让缺口更大,怎么爱江慎都不够。
时至今日,江慎还是商暮秋的镜子,十年前,他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良知,十年后,他在镜子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