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饭。
可于北城来的土包子,轩昂和思雨来说,却足以香掉他们的舌头。
吸溜着面条,看高大妈出门去了,轩昂小声说:“姐,这海岛上天天有大虾吃,面条还是滋里溜光的细挂面,陈念琴肯定乐不思蜀吧。”
陈思雨还没跟轩昂讲陈念琴鼓动知青闹事的事儿。
直接说自己把陈念琴打了,还绑起来了,又怕轩昂接受不了,遂转寰说:“你念琴姐大概不喜欢吃海鲜吧,她还是想回北城的。”
“北城有什么好的,她干嘛非得回去呀。”轩昂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一想,说:“姐,要不这样吧,让她
去北城,咱留下来,留在这儿算了,你看这儿天气多热,冬天可以穿短袖,树是绿的,还有花儿开呢,这儿多好呀。”
其实早在陈念琴第一次被下放海胶岛的时候,陈思雨就羡慕过。
而且在她看来,一个国家的形势,政策,以及历史,不是她和陈念琴这种小喽喽能改变的,因为这段历史,远比她们能想象到的,复杂了太多太多。
她只是个舞者,不动历史也不懂政治,想改变什么,反而有可能被人利用,甚至有可能,还会造成流血冲突。
于知青们的现状,她也很难过,但她也很无力,她同情他们,可除了跳一段舞让他们开心,阻止无谓的流血牺牲和冲突外,她没有别的办法,更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就大环境来说,她喜欢跳舞,想要舞台,她想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也想创作更好的芭蕾舞。但她没有像陈念琴一样,非得要呆在城市的执念。
反而觉得,在这十年里,如果能生活在这座风光秀丽的海岛上,也挺不错的。
看轩昂端起面碗,喝光了汤还不够,伸长舌头,在等碗里最后一递汤留下来,陈思雨把自己的半碗面推了过去,就半开玩笑说:“要不这样,我给咱们打个申请,以后咱就在海岛上生活算了?”
轩昂不假思索:“好!”
肚皮吃饱了,陈思雨才想起了宋扶明宋团长。
她跟高大妈走的时候,为防高大妈看到屋子里被绑起来的陈念琴,并没有进屋,是把陈念琴的饭放在窗台上,然后走的。
之后,那间屋子里再发生过什么,她就没关注过了。
刚才太饿,也没顾得上,此时吃饱了肚子,才想起宋扶明宋团长来。
而等陈思雨回去时,宋扶明已经被知青们给放了,他被萧文才打的严重,一直在擦鼻血,一帮海岛文工团的同志们也全聚在屋子里,皆低头耷脑的。
许主任也来了,抱臂,冷冷看着这帮人。
突然,轩昂脚步一顿,往回退了两步,陈思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陈念琴跪在屋子外面的阴影里,默默的跪着。
她一脸决绝,看到陈思雨,也不过轻蔑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扬起头来,依旧是冷冷的跪着,一副事已至此,自己于一切都无所谓的绝决。
而就在陈思雨姐弟要进屋时,突然来了几个军人,其中一个给陈念琴敬礼,说:“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念琴早知原因,乖乖的站了起来,跟着要走。
但许主任并不清楚情况,而陈念琴是文工团编制,她出了事,领导得要过问的,所以她出来问说:“军人同志,陈念琴是我们文工团的人,你们这是准备逮捕她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军人给许主任敬了个礼,说:“有一个叫萧文才的下放人员,纵火焚烧农场,且试图逃跑,刚刚被我们逮捕,而据他交待,陈念琴是他的同伙,俩人是合谋关系,她得跟我们走一趟!”
许主任给吓的面色惨白,忙说:“
那你们快把她带走吧。”
几个军人示意陈念琴先行,跟在后面,把她带走了。
陈思雨默默望着,直到那行人走远了,正欲进屋,就听身后有人轻轻一声唤:“思雨。”
这当然是冷峻,陈思雨的男朋友。
陈思雨回头一看,顿时心里暗叫一声:乖乖。
今儿可真是她的幸运日,她不但坐了飞机,酣畅淋漓的,把所有的经典芭蕾全跳了一遍,她还看到了一个肌肉堪比男模的,裸.男!
上辈子的陈思雨并不好色,她只喜欢心理上的爱与被爱,对男人的肉.体没什么兴趣,反而很特别厌恶男人故意裸露,卖肉。
尤其是健身房教练们,那种用蛋□□和鸡胸肉冲出来的大肌肉,看着就反胃。
但她在看到冷峻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唇角就扬起来了。
轩昂还想往前凑,陈思雨无情的,一把给搡开了。
男人只穿着裤子,皮肤白皙,可肌肉紧绷,他是去救了火的,还没洗澡,身上灰一块黑一块,尽是火场上留下来的痕迹,但这并不让他显得脏,反而有种莫名的,沧桑感与男人味儿。
陈思雨被男色冲昏头脑,已经忍不住要暴露本性了。
但冷峻并不知道,看她嘴角下撇,一脸痛苦的抽搐,以为他十八岁的女朋友在嫌弃自己脏,难看,忙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件衣服。”
“哎,不用!”陈思雨伸手就拉,忍不住唇角上扬吧,又怕自己显得太色眯眯,忙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