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素和宁允之在山脚下定居了下来,日子虽然清贫,倒也安稳。
连洛洛有时会凑到向芷素身边,观察胎动的迹象,母亲是生命的源头,她看着一脸慈和的向芷素,时常感慨着也想象着——当自己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不知道妈妈她是不是也如此的温柔呢?
向芷素临产时间的一天天近了,可宁允之外出的频率却渐渐高了起来,在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允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宁允之又一次外出回来后,向芷素神色担忧的望着他。许是快要做母亲了,她的心总是有些不安。
宁允之拍拍她的手,安抚的笑笑,“芷素,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只是出去赚一点钱,想给我们的孩子更好的生活。”
“允之,你也不要太辛苦,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定能安贫乐道”,向芷素总算稍微放了心,有些心疼的看着男人。
“我会注意的”,宁允之应道。
但,宁允之说的,真的是事实吗?连洛洛悄悄跟着宁允之几次,却发现对方行踪诡秘,行为异常。
有那么两三次,连洛洛直接把人跟丢了,对方身形步法都快得很,纵使她现在身如幽灵,竟也比较不得,一点不像他平时表现的那般平庸。
又有两三次,连洛洛总算没有跟丢,却发现宁允之在私会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对方全身上下都被黑斗篷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令人难辨雌雄。两人的交流声音很小而又隐晦,连洛洛并不能确切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只能看到黑衣人似乎掌握主导权,而宁允之看着很是焦躁。
同黑衣人会面后,宁允之神色怏怏,回到家后才收敛了神情,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看着向芷素,斟酌几次后终于开口:“芷素,你在织羽门多年,有没有听说过织羽仙裙的消息?”
宁允之这话实在突兀,向芷素怔了一下,想起了师傅的嘱托:“织羽仙裙曾由我保管过一段时间,只是具体样子我也不清楚。离开师门那天,我已经将它归还,现在却是不知如何了。”
向芷素的眼睛看向地面,她答应过师傅,不会将织羽仙裙的事透露给第三人,所以,即使宁允之是他的爱人也不行。他不会想到,那只喜欢跟在向芷素身边、整天总是叽叽喳喳的亲人小鸟,就是织羽仙裙的化身。
宁允之沉默下来,在屋子中慢慢踱着步,稍顷,他突然道:“芷素,你觉得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
向芷素摇了摇头:“允之,你怎么了?怎么老说这些有的没的呢?这是我们的家,离开这儿,我们又去哪里呢?”
“没什么,可能要做爸爸了,我一时间思维有点太过活跃”,宁允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凑到了向芷素跟前,他摸着向芷素的肚子,眼眸充满柔情,“芷素,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个小鬼取个名字了?”
向芷素思量一番:“就叫‘不渝’怎样?情深不渝的不渝。”
“不渝……”,宁允之露出个笑来,“这是个好名字,可男亦可女,就叫他向不渝吧。”
“向不渝?”,向芷素有些讶然,很少会有孩子跟母亲姓。
宁允之点点头:“是,向不渝。芷素,你为了我和孩子付出了太多,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比我这个父亲…要勇敢一百倍,孩子跟你姓,我很乐意。”
“好”,向芷素没有推拒,她随了师傅的姓,而孩子又随她的姓,倒也像是一种蕴藉了。
原来向不渝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啊!连洛洛看着这祥和的一幕,也不觉挂上了笑容。她明白向芷素都付出了什么,自然也为她的幸福欢欣鼓舞。
连洛洛大概已经明白,在折雾岛昏迷后,她似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幻境的地方,这个幻境的时间线应该和向不渝有关,她暂时还不知道破开幻境、回到现实的方法是什么,但,她已经知道了连向不渝都不知道的故事,回到现实后定然能让那小子大吃一惊。
不过,一时的安宁却无法掩盖不稳定因素,平静之下依然是暗波汹涌——几天之后,宁允之再一次外出了,他依然是和黑衣人会面。
吸取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连洛洛靠的很近,竭力想要听清他们的对话。
“你该懂的,这一次,是最后通牒了”,黑衣人嗓音低沉。
“我已经打听到了”,宁允之不放心的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哦?”,黑衣人果然又靠近了一些,将耳朵凑了过去,“说吧”。
连洛洛也跟着靠近了一点,支起了耳朵。
“我说,你该上路了”,宁允之微微笑道,与此同时,衣袖遮掩下,一把尖锐匕首如迅疾的闪电,从后背径直贯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透过胸口的匕首,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鲜血大量涌出来,瞬间浸透了黑衣人的衣衫,他倒在地上痉挛了几下,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连洛洛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半年来,宁允之虽然有时候有些奇怪,但的确对向芷素好的没话说,她也一直看惯了他在向芷素面前温和的样子,如今他却露出了如此狠厉的一面。
宁允之绝不会想到会有人见证了他的所作所为,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