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娟提醒道,“你可不能乱来……”
“怎么会?”李景程温柔一笑,“我就是去吓唬吓唬他。”
“那为什么非要晚上去?”苏秀娟有点担心,“明日去吧,我和你一起去。”
“因为只有晚上我的眼睛才会放光。”李景程露出讳莫如深地笑。
苏秀娟知道李景程要怎么做了。
“那你小心一点……”
李景程笑了笑,“你放心,不会出事的,晚上踏实睡觉,我明日一早回来……”
县城晚上会宵禁,他吓唬高河之后,不能出城,只能在巨鹿县住下。
李景程收拾之后便出了钱塘村,快速去了巨鹿县,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他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等到深夜再行动。
他的目力惊人,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目力比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又进步很多。
苏秀娟见三个孩子睡了,自己也简单洗漱睡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景程已经成为她心中挂念的人。
李景程等到深夜来到客来香。
他从客来香的背面攀援而上,很快便找到了高河所在的房间。
今日是下弦月,月光暗淡,天空星云密闭,屋里漆黑一片。
李景程听着高河平稳的呼吸来到他床边。
他看了一眼,确定躺在床榻上的确实是高河,他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
高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两只明晃晃的眼睛,吓得他瞪大眼睛,浑身颤抖。
“你,你……”
“别叫……”李景程压低嗓音,然后将床榻的灯点燃。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高河觉得自己弱小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景程会半夜出现在他的房间。
“是你派人勾搭我姐夫,让他去赌博的?”李景程坐在床榻边盯着高河。
高河惊恐万状地看着李景程,“你,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出事,你也逃不掉……”
李景程目光冷冷,“高公子,我们只是小农,不想去京城,也不想发大财,我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回京城吧,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高河不想屈服,可想到李景程双眼冒银光的模样就让他害怕。
“不要再动我的家人,不然我也不是泥捏的……”李景程冷冷地道。
“我也可以去京城散播你在巨鹿县欺男霸女,与正经人家的妇人勾搭不清,想要自立门户……你觉得,高家的家主,或者,你的那些嫡兄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会不会选择相信。”
高河震惊地瞪着李景程。他没想到一个农夫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高公子,回京城去吧!”李景程冷声道。
“好,这几日我便收拾,离开巨鹿县。”高河咬牙切齿,咽下心中的憋屈。
在高家,面对嫡兄,面对父亲,他经常要咽下心中的憋屈和不甘,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巨鹿县,在一个农夫面前,他依然要咽下不甘和憋屈。
李景程道,“对不起了,高公子……”
他伸手将高河打晕,然后吹灭灯,离开了高河的房间。
翌日一早,他赶着城门打开之时出了巨鹿县,返回钱塘村。
人做任何事情心中都会算账,高河是商人,更会算账,他相信,高河不会为了一个厨子再做出格的事情。
转眼入秋,田地里的高粱、玉米都熟了,开始收割。
这个时代没有机械,全部都靠人力,秋收是很累的。
“娘,今年秋收都雇人吧……”李景程对王氏道。
王氏道,“不用……过两日景文和景焕休沐,再请一天假就能从地里收回来……”
“等粮食收到场面上就不用你们了,娘一个人慢慢干就行。”
李景程心里想,他娘干活儿,秀娟怎么可能在家里坐着,显然也是要跟着干的。
“娘,还是雇人吧,你一个人要干到什么时候。”李景程道,“何况景文和景焕学业重要。”
“磨刀不误砍柴工,请一天假没事的,耽误不了多少……”王氏坚持。
雇人一天至少要一百个铜板,雇十个人一天就是一两银子。
“娘,大哥是舍不得让嫂子干活儿……”李月娥撵着肚子,站在田埂上对王氏道。
王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忙前忙后干农活儿,苏秀娟是儿媳,怎么可能在家里坐着。
王氏见李景程也没有反驳,知道李景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没好气地瞪了李景程一眼,“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李景程露出无奈的表情,“您年纪也大了,该雇人就雇人,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何况,您一个人收秋,万一遇到下雨,损失的那些银子也够雇人了,您得这么算账。”
李月娥撇撇嘴,“心疼媳妇儿就说心疼媳妇儿,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李景程冷冷的目光看向李月娥。
李月娥缩了缩脖子,“娘,我肚子里的宝宝累了……我回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