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位向来德高望重的内门长老站了出来,满脸郑重地说道:
“瞿某可以证明,周师侄刚才一直在与我等议事,绝对未曾离开过半部,更不可能以分身潜入宗主殿,谋害宗主。”
“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想必是有精擅于改头换面之术的贼人冒充周师侄的样子混入我宗内部,企图趁机浑水摸鱼,栽赃嫁祸。”
“在此紧要关头,咱们切不可自乱阵脚,让幕后黑手的诡计得逞,为今之计,还是尽快确认宗主安危为好。”
说着瞿姓长老环顾众人,面上泛起一抹凝重之色:
“宗主乃是整个玄清宗的顶梁柱,万一遭遇什么不测,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一片赞同附和之声,其他玄清宗高层交换了一番眼神后亦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随着威望最高几位高层长老达成一致,玄清宗众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再无先前那般惶恐无措。
在长老们的组织下,众多玄清宗弟子开始井然有序的列起阵势,准备强行破除那座笼罩在玄清宗核心区域外的森严剑阵。
嗡——
就在这时,萦绕在玄清宫周围那些恢弘浩荡,呼啸长空的璀璨剑芒忽然猛烈颤动起来,庞大的剑气激流突然如退潮般迅速崩溃泯灭,转瞬间便消散殆尽。
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立刻便大声叫道:
“剑阵破了,快去救宗主!”
其他人猛然惊醒,也顾不得再探究为何剑阵会突然消散了,纷纷架起遁光光朝着宗主平日里闭关修炼的那座宫寝疾掠而去。
周洵则十分谨慎地跟在众人身后,表面上看起来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心里则紧张到了极点。
私底下,他对于李析能否成功诛杀司徒殷没有半点把握。
毕竟司徒殷不仅实力冠绝全宗,而且手段狠辣,老奸巨猾,威势日积月累之下,早已在周洵心目中树立了万难与之匹敌的强悍形象。
即便其有可能身受重伤,但是周洵仍然不敢保证此前计划能不能顺利实现。
假如司徒殷还活着,那么等待他的结局一定非常凄惨!
虽说他凭借着“不在场证明”暂时洗脱了一些嫌疑,但绝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事后只需要稍稍调查一下,就会发现“贼人”出示过的身份令牌的的确确来自他这个首席真传。
不仅如此,此前他为了让那人顺利混入宗门而提供的种种便利也会被轻易查到,这些都是再确凿不过的证据,根本容不得抵赖。
到时候,司徒殷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一念及此,周洵越发焦急不安,默默打定主意,假如情况有变,就赶快想办法逃走,虽然摆脱宗门追捕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也比坐以待毙要好
另一边,率先赶至的玄清宗弟子已经抵达了宗主所在那间静室,看到内中的景象后,瞬间当场石化在原地,一个个面色煞白,浑身颤抖。
只见原本装饰雅致的房间内流淌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循着血迹向上望去,便能看到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静静斜靠在蒲团上。
尸体表情狰狞,双目圆睁,额头上赫然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孔洞,白中掺红的浆液凝固在孔洞周围,显得格外刺目。
毫无疑问,死者正是一代剑道巨擘,玄清宗当代宗主司徒殷!
现场空气几近凝固,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震得目瞪口呆,骇然失语。
良久的沉默后,才有人磕磕巴巴地出声道:
“宗、宗主……死、死了!”
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众人蓦然一震,终于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有人立刻散在一旁警戒守卫,封锁现场,有人四下寻觅凶手,有人则试图上前查验尸体的状态,还有人慌慌张张跑出去报信
很快,偌大的宗主宫寝内就挤满了玄清宗的长老弟子,甚至连几位深居简出的太上长老都陆续驾临,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那个人竟然真做到了!
望着身前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周洵眼中满是震撼之色,心中一颗悬挂许久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伴随着司徒殷的突然死亡,玄清宗出现巨大的权力真空,他作为绝天剑剑主,首席真传,绝对是名正言顺的宗主候选。
再加上这几天提前做出的诸般布置,已经足够在这场竞争中占得先机
想到这里,他强按下心头的火热,义愤填膺地开口道:
“连宗主都惨遭毒手,看来那恶徒实在是丧心病狂,罪该万死,咱们一定要抓住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凶手绳,替宗主他老人家报仇!”
“没错,决不能让那恶徒逍遥法外!”
“胆敢残害宗主,罪无可恕!”
“此贼若不伏诛,我玄清宗颜面何存?”
闻听此言,周围的玄清宗弟子顿时群情振奋,纷纷咬牙怒斥。
听着这些慷慨激昂的话语,玄清宗辈分最高的几个太上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间隐隐透露着一丝忌惮和担忧。
当着大家的面,这种不要钱的口号喊喊就行了,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