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狩猎,工部特地完善了狩猎场内的建筑,在宫殿边上建造了一座规模不小的院子,供应给官员及其家眷所用,束幽堂也在其中。抵达当日是晌午刚过,容帝本该先在进行祭祀典礼,再与百官午宴,没曾想陛下突然困意来袭,临时取消了祭祀,一头栽进寝殿睡觉去了。官员们饿着肚子等在广场上,寒风凛凛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吱一声。南宫阕小心翼翼地问身旁的长孙无争:“长孙大人,陛下去年也是如此?”长孙无争正闭眼打盹,听闻有人在耳旁说话,才缓缓睁眼,发现是南宫阕,才慢悠悠道:“南宫大人何出此言?”“咱们在这儿等了这么久,陛下迟迟不出面主持祭祀,”南宫阕摸着咕噜噜的肚子抱怨,“大家都未用过午饭,舟车劳顿后还得在这冷天里熬着,恐怕要撑不下去了!”长孙无争看了看他,笑道:“我看大家挺开心的,是你自己撑不住吧。”南宫阕看向众人,三两成群的凑在一起偷吃干粮,气得直跺脚,“他们都带了家眷,家眷给备了干粮,可我没有啊,内眷突发不适不能随来,我都饿得老眼昏花了!”“南宫大人勿急,再等等,兴许陛下就醒了。”正说着,人群中心突然热闹起来,南宫阕眺望而去,只见左卿立在一群花花绿绿的权贵中,一身黛色对襟锦袍,披着一件羽氅,显得格外突出。官员们难得一见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墨大人义子,都十分的殷勤。南宫阕也想凑过去,却被长孙无争拎了回来。“这一个个的挤破脑袋想把自家姑娘介绍出去,南宫大人凑什么热闹?”南宫阕一听是作媒,突然来了兴致,“巧了,小女快到了出嫁的年纪,该是时候给她择一门好亲事,我看这位副掌事年少有为,实在是最佳人选!”长孙无争看向被围绕的左卿,冷冷的扬起嘴角:“墨斐现在只是将他安排在书院,但是以他的能力,早晚会与你我并列朝堂。此人城府太深,你家那闺女可驾驭不住。”人群中心,左卿面对众人的热情,都只是谦虚地含笑,敷衍了事。墨斐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是在远处喝闷酒的言真却看得牙根痒痒,丢了酒壶,骂了句小白脸,愤怒地回了别院,一脚踹开房门,嘴里念念有词地:“左卿有什么了不起的,长得没我好看,还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真想不通那些白痴怎么看上他了!”苏衍从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谁看上左卿了?!”言真以为是刺客,当即抽刀准备斩杀,看清是苏衍后,不悦地蹙起两条浓密的眉对她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又激动什么?”苏衍揉着眼睛,似乎已经睡了许久,“山里这么冷,傻子才在那儿干等,反正我只是个先生,谁能注意到我?倒是你,堂堂前大将军言真,怎么也怕冷回来了?”言真更来气:“鬼才怕冷,都是那群迂腐老儿,吃饱了撑着要给左卿作媒。我就奇怪了,他们怎么会看上那个冰块,要人性没人性,整天板着脸,跟谁欠他几百两似的。”苏衍听了这般酸话心里实在不舒服,便说了几句左卿的好话,言真那叫一个嫉妒:“你若喜欢他就赶紧去抢姻缘,要是晚一刻,左卿恐怕就被抢了!不对啊,你有西楼了,你凑什么热闹?”苏衍从床上跳了起来:“狗嘴吐不出象牙!谁说我跟西楼好?”“那你是跟左卿好喽?”“放屁!”“那你着什么急?!”“我??我不就是担心你啊!你好歹也是武功高手的前大将军,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较劲,别人会怎么看你?向来老百姓是最擅长添油加醋的,你总不想自己的一失足,被他们拿去当下酒菜吧?”言真委屈地瘪嘴,“都在说左卿如何如何,都把他捧在手心上,他不过是个书院管事,能有什么本事!好歹我也给容国出生入死了几年,边境百姓都是我言真救下的,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见了我跟见鬼似的!”一时间有些尴尬,苏衍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不是被天下少女倾心着嘛,何来这番感慨?”他面色一沉,几乎能长出冰渣子:“却不包括生我养我的娘,呵!”他摇了摇酒袋,仰头饮尽。苏衍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楚心酸,对这个弟弟的记忆,本是享尽家族宠爱,脸上永远绽放着朝气蓬勃,可是她走后,一切都变了。容帝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醒了,晚宴也有条不紊地进行。苏衍寻了个借口没去,后来听说瑾云城也没去宴席,同时,歌弈剡也抱病推辞了。夜深,官员们都未睡下,聚集在一起准备着马匹和弓箭等用具,那叫一个人声鼎沸。苏衍被吵得实在睡不着,硬是把刚入睡的佛柃从床上提溜了起来去外头静一静,没想到碰上了同样被吵得难以入睡的西楼。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衍提议道:“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我们喝酒去吧!”西楼看了看夜色沉沉,犹豫的点了点头。苏衍也不管佛柃愿不愿意,拉起她的手直奔西楼下榻处。酒过三巡,苏衍有些微醺,兴致也愈发高昂,拉着佛柃与西楼的手又说又笑,可是西楼由始至终并未多看佛柃一眼,他的眼里除了苏衍那张泛红的脸,再无其他。佛柃不动声色地收回被苏衍紧紧握住的手,重新满上酒,仰头饮尽。“好酒量!”苏衍拍手叫好,连忙再给她满上,“没想到啊,以前看你总是喝茶,今日才发现原来你还会饮酒!想当年我苏衍在蒯烽镇是喝遍镇子无敌手,今日你我对饮,定要分出高下。西楼你也别墨迹,咱们仨行酒令,输的喝,喝到睡为止!”西楼抢过她的酒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