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与我这儿说说就算了,可别让西楼听见,不然该醋了。” 佛柃的脸色微不可见的闪过一抹黯淡,转而微笑道:“可是迟早有一日,你得面对。” 苏衍被纠缠地一个头变两个大,她真不想把‘死缠烂打''''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干脆一鼓作气将她推了出去,关了门,求个耳根子清净。 可是佛柃一走,寂静的闺房里头,她却迟迟无法入睡。回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后山杀人案,狩猎行刺案,断云轩藏尸案,一桩桩一件件,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又过了段时日,书院都在说礼部尚书穆顺被免职一事,说是说错了话,惹恼了陛下,没过几天就被革职,年纪轻轻地就回家养老去了,右侍郎方朝省接替了他的职位,这几日正在家中摆席宴请宾客庆祝呢,书院好些沾亲带故的人都去了。苏衍想起来,当时提议封佛柃为郡主的人就是穆顺,想来,它是因为这才被革职。 一切再次回归到平静,这日大好风光,左卿不知道哪里搞来了只信鸽,捎了封只有西楼才看得懂的信到万朝房,正巧苏衍也在,得知了信上内容后,二话不说,宰了鸽子打了个牙祭。西楼本意只身前往,苏衍却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愣是贴到了星汉阁。 只见左卿立于银杏树下,满院金黄,独他一抹白色,衬着远处山峰上的积雪,煞是好看。 见到苏衍与西楼同行而来,左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转身便往里走,待他二人追上来时,他已换上一副笑脸,吩咐着砚生沏茶添碳,俨然一个温柔体贴的东道主。 西楼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找位子落座,端起茶正要饮用,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今儿什么日子?” 左卿道:“那日发现的宝贝,还得麻烦你一次。” “你怀疑什么?” “不清楚,总是感觉奇怪。” “无妨,只是走一趟的事,不过这事棘手,你得多等几日。” 苏衍看看西楼又看看左卿,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便自顾自吃起点心来。而当西楼起身打算离开时,她干脆黏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西楼看看她,又看看左卿,心里了然。 苏衍将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一遍,却不立刻说,只是自顾自垂目盯着茶叶来回浮游。 左卿心中也已经明白,请西楼重新坐下,三人相对,各怀心事。 “你想问,便问吧。” “小公主的病,是你做的手脚。”她并非发问,语气肯定。苏衍从烛光浮影中端详着那张凹陷的双颊,看这模样应该是病了许久。若非为了佛柃,她实在不忍心去当面质问他的为人。 左卿与西楼互看了眼,算是交替了想法。 “是。” “佛柃之所以顶替,也是你做的手脚。” “左卿不作思虑地回答:“是。” “想必,穆顺会不知死活地向陛下提议由佛柃代替,也是你在暗中撺掇,让他当了你的替死鬼。” 左卿沉吟一会儿,对她的话纠正:“这事可就错怪我了,的的确确,我是在这件事中得了想要的效果,但是穆顺可并未当了我的替死鬼。” 苏衍不悦地皱眉,对他的垂死挣扎极度不满,“我说话,你别反驳。”左卿无奈的只点点头,放弃抵抗。她继续说,“那个京禹飞,甚至是眉眼刀都是你的人吧,你还有多少人安插在若水?” 左卿冷静的注视他她:“重要吗?” “倒是不重要,好奇罢了。” “即只是好奇,何必多问,对你没好处。” 西楼打开折扇,朝自己猛扇,两眼望向窗外,埋怨道:“大冷天的怎么越来越热,左卿,你赶紧让砚生减些碳,太热啦!” 苏衍懒得理他,继续说:“我只是觉得气,我死皮赖脸求你帮佛柃,我以为你真心的,原来还不是你的棋子。” 左卿面色有些尴尬,毕竟这样被点破,还是有些挂不住。努力整理了下失态的表情,解释道:“我做的正是在帮她!” 苏衍愤怒地驳斥:“哪里是帮她,明明是帮西楼稳固权位罢了!” “佛柃受封郡主,享等同公主待遇,这也算是长了歌家的颜面。” 苏衍听到这样的解释,气不打一出来:“说得好听,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鬼知道你们还在密谋着什么!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朋友,伤了别人的心!” 左卿面色凝重地盯着她说:“在这个修罗场,命运的棋盘从不偏向谁,要赢,就得成为执棋手,你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一味愚善只会让你身处困境,寸步难行。”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