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生你大白天的说梦话呢!对了,我早上去了趟束幽堂,怎么回事,我才半个月没去,学堂里怪怪的,我提起你都没人搭话,就只有锦倌拉着我提醒我以后少与你走动,我问他为什么,她只说先生你不是以前的先生了,什么意思?” 苏衍又是一声哀叹,“天理难容,我啥也没做就落下臭名…”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锦倌还说什么了吗?” 长孙越摇头。苏衍心里阵阵凄凉,“连锦倌都这样了,得,我这先生也算到头了,明天还是打包回乡下看店去吧。” 长孙越当即哭求:“别啊!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来我家好了,我家生意那么多,随便拣一个商铺给你看着,工钱还比别家多几倍!” “你当我要饭的?” “不,不是,我是说,那个…” 苏衍挡开她的脸,有气无力道,“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这可怜人还得应付去,不留你大小姐了。”说着抬碗走开。 长孙越十分气馁,原以为自己来开解或许有用,没想到自己的话根本不管用,反而激怒了她,真是白长了一张好看的嘴! 月底,依例考试,学生们各自一案,参考古籍,以茶艺为主药理次之,两份文章,一炷香时间做完。 只是今日学生们有点奇怪,一落座,干脆利落挥起豪笔,不曾停留。苏衍没当回事儿,喝了口花茶,无精打采的坐到书案前。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学生们依旧板着身子,不作丝毫挪动,苏衍看的昏昏欲睡,加上学堂外的草地里,知了叫个没完,不一会儿,她的脸已经快贴在书案上,哈喇子直流三千尺。 直到锦倌交上了每人的文章,众人都已经准备起身离开时,才惊坐起,急忙去检查他们的文章,原以为能写出什么经典来,没曾想这一个个的越写越离谱,怒不可遏地将他们叫住:“回来!你们可真不愧是束幽堂的学生,文章写得真他娘的好,像孙子良的,虽然整篇文章下来除了茶叶二字与题目有关,剩下的内容简直可以去另出一本书了!拿到市集上去应该有你一席之地。还有这份,这份就有点刁钻呀,一看就是徐子涯写的,实在是入木三分刁钻之极,你怎么不去写朝廷后宫的事,以后定能名垂千古,劝你还是改行入股孙子良的生意,合作发财去!” 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心里这才舒服点。忍不住又翻了几张,抽出锦倌的文章,才满意的说:“你们当中也就锦倌还能入眼,起码全文没离开。” 锦倌畏畏缩缩地问:“我疏远你,你你为何还要夸我?” 苏衍抹了把哈喇子,顺手擦在文章上,“我早在接手学堂的时候就说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岂有不管之理?” “那长孙越怎么说你要离开了?” “赌气说说的你也信?由此可见长孙越嘴巴不牢靠。” 孙子良插嘴道:“要不是长孙越极力解释,又拿来绮罗的信,我们还在误会先生。” “绮罗?她写了什么信?” 孙子良道:“就昨天,信上解释得清清楚楚,她还说不会回来了,她认为自己愧对先生和同窗,没脸回来。”说罢,垂下头,眼中隐有晶莹闪动。 苏衍看着眼前这些稚嫩却赤诚的学子,心中一热:“解释清楚便好!” “那,绮罗呢?”孙子良期待的看着她,似乎认为只有苏衍才有办法将她劝回。 “或许离开,才是对她好。” 晌午的阳光照射在学堂上,每个人脸上都熠熠生辉,一切的阴霾彻底散去。 “先生,你说我真的有摆摊写书的潜质?” “嗯,有!” “那先生入股吗?徐子涯没钱的!” “…我也没钱。” “骗人,你老是去万朝房,掌司大人肯定偷偷给过你好处!” …… “对,他那里无数珍宝,少一两件没人会发现,肯定给过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