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盛前辈不过几面之缘,他竟然对我了如指掌,还慷慨赠送,实在令人敬仰,可惜…” “可惜什么?”那人听得入神,可是西楼的回忆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不悦。 “可惜,你却未能继承他一星半点的品德。”西楼淡然地将他望着,手上得空还悠哉地扇扇风。 那人怒气冲冲的跳下窗户:“你倒是说说我哪儿没品德了?” 西楼咧开一个笑容,笑得极为表面:“迟到!你师父可是最忌讳这两个字,你说算不算没品德?” 那人被西楼的话噎住,顿时没了气势:“我这不是…翻墙的时候被发现了,就晚了一些嘛!” “晚了一些?”西楼吃惊地瞪他,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实属罕见!“约好亥初见面,你倒好,足足晚了一个时辰,你这是一些?你是翻墙翻进哪户寡妇家了吧?!” 那被面罩蒙住的脸朝一边扭开,似乎也产生了一点羞愧:“得了得了,难得见面可别挖苦了,你这嘴比左卿都贱!” “那还不摘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要是隔墙有眼,也少一个人搭进去不是?” “盛如玉总共几个徒弟?” “一个啊!” “我刚刚说过什么?” “……” 那人仰天长叹,你爷爷的,奸贼果然是奸贼!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摘下一张人皮面具,随手扔在桌上,烛火摇曳一瞬,恢复光亮。 烛光下,一张年轻的脸,生的平凡,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眸。他坐到西楼对面,挠了挠发痒的下巴:“我一直住在凉山,这小日子过得正惬意,你们突然传信让我去做县令,这不是闹嘛!我一张熟脸定会被人记住,若你们失败,我连个后路都没有!幸好你留给我几张人皮面具,我才能混过去。不过呀…这质量不行,你看我的脸全是疹子,得加钱。” 西楼震惊:“你跟我提钱?” “不然……不然提感情?” 西楼气得扶额。这几年不见,活得越发现实了。“谁给你取的老婆?谁给你儿子请的先生,又是谁给你寻的清闲差事?有没有良心啊盛南平,关键时刻竟坐地起价,瞎了眼啊瞎了眼!” 盛南平急忙安抚:“大人勿怪,内人严厉,我那些俸禄都给她保管了,实在太久没见着钱,茶不思饭不想的,实在是委屈。” 西楼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他委屈巴巴的脸后,只能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大人,咱不说这些伤心事,大人若是怜惜我,等事儿成了再另给些补偿也成…”他全然不顾西楼抛来惊叹的目光,继续说:“县令之前被那个吴商杀了,我伪造了圣旨暂时接替,但瞒不了多久,虽说凉山封闭,那群人也想不到我会假冒圣旨,但是我对政务不懂,瞒一时还可以,时间一久,他们肯定会发现的!所以你得速度快,我可不想死在这儿,我还有妻儿老小呢!” 西楼挑眉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不等他抛来惊讶的目光,他切入正题,“明日子时,我会从后院翻入,你帮我清理阻碍。” “你想干什么?不是说我去做县令,你去找证据,挖矿那得去后山啊,后山没有,附近那么多山随你找,怎么,怎么要夜入县衙去?”盛南平吓得站起来。 “几年安生日子把你的脑子也安生傻了吧?山那么多,我如何一一搜查?即使此行有效,等我查到墨斐都回京了!自然是要从案牍着手。” “案牍?那…你是想让我去给你找?别别别,我大字不识几个,你可别找我!” “放心!”西楼无奈,“本就没指望着你,何况这里墨斐的眼线太多,稍有风吹草动,怕是会被发现,所以不宜明查,得暗查!” 盛南平凑过去,“我见过那些案牍,整整塞满了两间房子呐!你怎么查,从何处查?” 西楼的嘴边淡然:“自然是查可疑之处。” 盛南平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白说! 夕阳西下,美好的第二日又结束了。苏衍打了个哈欠,提灯望远。这座县衙甚是破旧,比起京都的恢弘大气,这儿简直成了茅房一般的存在!一旁的西楼替她扶正摇晃的身躯,担心地问:“都让你别跟来,你偏要来,现在好了,困了吧?赶紧回去,吃碗面,然后睡觉。” 苏衍顿时精神抖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困?我只是被这幅残破的景象惊吓住罢了,”说着上前几步,遥指院子东面的大堂,“瞅瞅,正大光明几个字都烂了,这是得多穷啊!照理说朝廷应该知道呀,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瞧她这东拉西扯的样子,是铁了心要跟踪自己到底了。西楼无奈,转头看向破败的大堂,不以为然道:“容帝昏庸,轻信奸臣,永远看不见民间疾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