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西楼,而西楼复位则需要政亲王鼎力相助。一是他在朝中的威望,二是,他在军中的威望,包括他手中的巡防军,虽说不能抵抗千军万马,却也能以一敌百,震慑人心!卫臻想复位,则必须经过容帝这一关,可是十年前的火本就是他自己放的,容帝又怎么可能下罪己诏,主动接纳卫臻,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以政亲王的力量,带领百官向容帝死谏,逼迫容帝就范!” “而我,是说服政亲王出山的唯一办法,因为我是他女儿,你们早就知道了!” 当瞒了很久的秘密被揭开,那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左卿垂下了头,看不清表情,但从他剧烈起伏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很痛苦。 苏衍说清楚了所有事情,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左卿,我不恨你们,我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我知道你们走这条路走得有多艰难,只是,我无法接受我被利用,哪怕这个理由拒绝不了,我也无法接受。” 他无力的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里。 茶几上的药汤早就凉透了,苏衍看了它一眼,终于没忍住,捂着被子痛哭起来。 次日,宫里来了道圣旨,一并过来的还有言翎,以及玄廷三十六人。 玄廷全员出动,史无前例,书院的学生没见过这场面,无不吓得躲了起来,不敢出一声,生怕惹祸上身,万劫不复。 左卿展开圣旨,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为国为民,这都是做臣子应该做的,陛下厚爱了。 言翎对他这副宠辱不惊的态度很是喜欢,心里不由得升起些许敬意。 “我已经将你所担忧都告之了陛下,陛下担心的是,一旦临国和赵国联盟起兵,以今日容国的实力,怕是难以应付。如今的法子也只能是先去赵国会一会墨斐和赵王,可我觉得墨斐不在赵国,你觉得呢?” 左卿笑不至眼的说:“言大人与我想到一起了。墨斐既然能在这里设下陷阱,自然是已有万全之策。只是我还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计划。” 言翎满心担忧道:“墨斐刚到赵国,我便飞鸽传书通知安插在赵国的亲信,可是至今都也没有回音,现在墨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就怕敌在暗,我在明,会很麻烦。” “穷途末路,墨斐自然是要投奔靠山的,这个靠山,自然是临国了。” “那我应该去临国才是!” “谋反之论不过是我的猜测,虽已有七成把握,但还是谨慎为上的好,言大人贸然去临国打草惊蛇,倒不如去赵国,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言翎恍然大悟。朝他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临行前,言翎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又交代:“陛下向来不会任人唯亲,在他眼里,只要有用,皆可重用!但是……陛下好像从来不会长久信任一个人,包括我。左卿,你能得隆恩,却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左卿却不以为然,他可不想得到容帝的信任。 三更已过,月光稀疏。禅静院一片寂静无声,夜风吹过树叶,只留下沙沙声响。西北角的屋子还亮着光,蜡烛昏昏沉沉的,将那个身影照的十分孤单。 四更响,他仍旧枯坐着,手里的书卷拿起又放下,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砚生瞌睡醒了,看见大人还坐着,揉着惺忪的眼起身替他剪亮了蜡烛。 “大人,您有心事吗?”砚生问道。 “怎么了?”左卿疑惑地问。 “四更天了,您还不睡,不是有心事,还能是什么!” 左卿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立即合上了书,起身去院中清醒。脚未踏及门槛,便看到院门处的西楼,看着应该等了很久了。 “你都跟他说了?”西楼冷冷的问。 “是。” 西楼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如实回答,愣了半刻,才重新组织语言:“那我的身份,你也全说了?” 转身合上了门,才与他解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阿衍如此聪慧,本就猜到了一些,你又同她说了一些,剩下的,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了,倒不如全说开,免得她再受到伤害。” 西楼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左卿,我认识的左卿可以为了复仇不择手段,而如今的你,让我很陌生!” “你想说的应该是我不该对苏衍动心,即使动了心,也不该和你抢,是么?”左卿骤然变色的脸隐隐透着杀气,只是在昏暗的环境下,西楼没有意识到。 二人不远不近的站着,谁都没有跨出第一步。西楼转怒为笑,靠着月门又叹了口气:“我知道,阿衍不喜欢我,即使他知道了我是卫臻,他也不会再喜欢我了。左卿,你很幸运,起码有人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