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得令,立即跪退下。 卫子胥见准时机,上前宽慰:“父皇不必动怒,尧弟年轻气盛,做出这般事来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什么!”容帝起身过来,宫女立即上前挽起幕帘,容帝冷冷道:“你作为兄长,竟不知弟弟所作所为,若你能及时加以劝导,也不至于到今日地步,落得个臣子取笑,百姓唾弃!” 卫子胥慌忙跪下,满口自责。容帝见他这般委屈样,意识到了自己的过激,本还有诸多责骂,话到嘴边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当卫尧出现在皇帝寝宫时,容帝和卫子胥都是满脸诧异。眼前的这个人,消瘦无神,行步无力,甚至需要旁人扶他跪下,竟是卫尧!容帝走近几步,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敢确认这是他儿子,可一想到他落到这般模样都是因为日夜放纵导致,心里又升起了一股怒火,一巴掌便甩了下去。 怒道:“逆子,你可知罪?” 卫尧疑惑的捂住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回道:“儿臣因病不能上朝,请父皇降罪!” “因病?”容帝气的发笑,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是你房中那些女人缠着你得的病,还是她们给你灌了迷魂汤的病?朕知道你从小顽劣,不堪重用,才让太子多督促你,你也确实争气,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观点言论都让朕刮目相看,没想到啊,才过了多久你就原形毕露,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要责怪就责怪儿臣吧,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有管好弟弟,是儿臣……” “与你何干,他自己犯贱,谁都管不住,来人,将这个逆子仗责,朕亲自看着!”容帝一脚踹倒卫尧,歇斯底里的朝殿外大喊。守在殿外的禁卫军立即冲了进来,将还未回过神的卫尧按在地上,又有几个人冲进,挥起木棍就要打下去。卫子胥见状,急忙扑了上去,棍如雨下,有些打在卫尧屁股上,有些打在卫子胥背上。 卫尧以为容帝不过是吓唬吓唬,没想到来了真格,吓得哇哇大叫,嘴里不断解释着,但都被卫子胥求饶的声音盖了过去。 容帝消了一些气后,不忍儿子继续受罪,挥手让禁卫军退下。因卫子胥护着,卫尧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反而卫子胥扶着腰,几乎难以起身。 容帝问卫尧:“经此责罚,你该长长记性,那些女子赶紧打发了,日后你不要再上朝,省的脏了朕的双眼!”说着看向痛苦呻吟的太子,关心询问其身体。卫子胥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父皇不给儿臣解释的机会,儿臣冤枉。”卫尧有气无力说道。 “你说什么?”刚才消了气的容帝,顿时又竖起了眉毛。 “儿臣确实收了五名女子,但那些都是管家买的丫鬟,是用来洒扫院子的,儿臣只收了一人作贴身使唤,并没有沉迷美色,请父皇明鉴!” “你说没有,难道王忠去你府上看到的都是骗朕的?逆子,还敢狡辩!” “儿臣也不知王忠为何对您说那些话,父皇若不信,可以去查证,儿臣以性命担保,儿臣绝没有碰她们一下!” 王忠闻言,慌忙跪在地上:“奴婢所见所闻都是真的,不敢作假!” 王忠是容帝最信任的宫人,几十年来委任其大小事务,从未让他失望,但是……卫尧解释得极为诚恳,更不像作假,这让容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卫子胥发现情况不妙,立即上前说道:“父皇,尧弟无辜,请父皇允许让儿臣走一趟,一定还尧弟清白!” 卫尧低着头,瞥了眼太子,无力地对容帝说:“太子哥哥一直护着儿臣,想必父皇也是不会相信太子哥哥的话了,倒不如派言翎去查,总该能让父皇相信了。” 容帝点了点头,同意他的意见,便让王忠去传话。 卫子胥知道言翎的能力,但是他却稳如泰山,甚至关心起了卫尧的身体,这让卫尧心里犯了嘀咕。左卿只交代自己对太子的招数照单全收,却并未明说下一步对策,此时自己处于劣势,又不知那言翎能不能替自己查明真相。 待言翎归来,已是入夜。 卫尧跪得浑身僵硬,双膝麻木,但看到言翎后立即有了精神,急忙问他:“言大人此去可查明真相,那些女子如何回答的?” 言翎朝他拱手一拜,又向容帝跪下,回禀:“臣盘问了尧王府上的管家及丫鬟,六人所言一致,承认迷惑尧王,致使他沉迷美色,无法上朝……” 卫尧瘫坐在地。本以为这是一场绝不会失败的计划,没想到太子算计至此,竟然买通了管家!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卫子胥松了口气,心想:那些女子的来历无人可查,当初交易的人贩子也已经被杀了,言翎本事再大,也查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