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方管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深山,他没有立即赶回祈乐城,而是打算继续留在南疆寻找染料,他清楚地知道安歌从柳南国带回去的染料只能解决燃眉之急。
在南疆城一间客栈里,方管家给老爷写了一封书信后,便急急忙忙前往染料街市寻一向与江南名李有密切合作的染料商,芽叔。但他心急如焚地在整个市场转了数遍仍未见到芽叔的身影,向人打听也被告知芽叔已经有一个月没出现了。方管家心中盘算着时间,芽叔失踪时正是江南名李染料被烧之后,他心中的忧虑愈发深沉。
“这位老爷可是找芽叔?”正当方管家准备转身回客栈时,一个着装苗服面戴红纱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虽然身姿曼妙但眼角的深纹以及鬓边若隐若现的白发暴露了她的年纪。
“这位夫人知道芽叔?”神秘妇人的出现虽让方管家心生警惕,但还是微微上前行了礼,和蔼问道。
“芽叔是生意人,在这南疆多年也攒下了不少的名气,谁人不知?”神秘妇人眉眼弯起,眼角的皱纹也随之加深,但眼中的风情并未因皱纹而减退半分。
“既如此,夫人可知芽叔此刻人在何处?”神秘妇人的话也让方管家自觉刚才问的有些多余。
“芽叔出海了。”
“他为何要出海?”
妇人的话让方管家一顿震惊,但很快他恢复冷静,半信半疑地问道。
“就在一个月前,芽叔有位在海外闯荡多年的好兄弟突然回来了,发了好大一笔财并扬言要带着芽叔一块到去海外做生意享福,芽叔听了他那兄弟对海外仙境般的描述自然十分神往,没多久便跟着他兄弟走了。”那妇人依旧从容地看向方管家,淡淡说道。
“多谢相告。”方管家仍旧半信半疑,但他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对方要有意骗他多问也是无果,遂向神秘妇人施了一礼准备离去。
“这位老爷并非我南疆人,可是从景宋国来的?”不等方管家走远,却听得那神秘妇人再次开口问道。
经历被人算计抛至深山村寨,又千辛万苦逃出大山后,方管家为掩人耳目便换了当地的一身行装,但言行举止他没办法伪装,故而眼下被这神秘妇人识破身份也是意料之中。
“前来南疆做生意的景宋人并不少,这位老爷的口音与礼数皆与他们相似,故而我能看出来也不稀奇。”见方管家没有接自己的话,那神秘妇人并未在意,只是继续开口解释道。
“还不知这位夫人的身份?在下该如何称呼?”方管家对于神秘妇人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依旧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反客为主,好奇问道。
“我再猜这位老爷是来自祈乐城,江南名李,前来南疆购染料。”那妇人也不接方管家的话,继续走近了几步,轻声笑道。
方管家大惊,但仍旧慈眉善目地看向面前的神秘妇人,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敢,生怕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
“这位老爷莫慌张,我是应芽叔的吩咐在此等江南名李的人。”见到方管家眼中的异常,这神秘妇人似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遂不再故作神秘,开门见山道:“我是芽叔的朋友,可唤我伊妹子,芽叔临走前将他的生意都交给了我,他特意嘱咐让我将手中的染料留给江南名李。”
“夫人如何得知江南名李会来南疆购染料?”见对方不藏着掖着了,方管家也轻松了不少,不管话真话假总归比打哑谜好。
“我前面也说了,来南疆做生意的景宋人可不少,江南名李近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你们急需大批染料。”既已开门见山表明身份,妇人也不端着身姿了,双手叉腰地向方管家豪爽笑道。
“夫人手中有多少染料?”
“很多,多到足以让江南名李没有后顾之忧,不过,价格得另谈了。”妇人胸有成竹地冲方管家抛了个媚眼。
“请夫人开价。”方管家双眼一沉,淡淡笑道。
“从前价格的三倍。”
一听对方开的价,方管家面色微僵,藏在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虽说生意人重利,可这般趁火打劫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但也说明了这妇人并不想与江南名李做长久生意,芽叔将自己辛苦半生打拼下来的生意交到这样的人手中,着实令他生疑。
“我与芽叔的稳扎稳打不同,我伊妹子做的向来都是一锤子买卖,谁价高就给谁,如今你江南名李急需这批染料,我若不趁机大赚一笔岂不是亏了?”妇人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挑衅地冲方管家说道。
“可否让在下先看看货?”价格的事方管家还需请示老爷,当下他要先保证染料的真实性。
见对方没有因价高而断然拒绝,妇人心下也高兴,遂领着方管家前往有数人把守的仓库,一袋袋装好的染料堆满了大半个仓库,方管家仔细查看了每一袋,确保了货真便让妇人三日后等消息。
兴冲冲地将方管家送走后,妇人又折返去到仓库后山腰的一间茅草屋,茅草屋内,儇玉正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竹林若有所思,直到门外的笑声让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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