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姐,这小孩无碍吧?”
夜下,三秀药庄的小院厢房里,小路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孩童担忧问道。
那男童看着也才三四岁的模样,只是枯瘦柔弱的很,白日他们将他抱进来时浑身烫热,咳呛阵作且气粗息涌,此时喝了药后喘息平稳了下来,但仍旧面赤盗汗,喉中如痰鸣低吼。
“他患的是喘鸣,乃肺、脾、肾三虚之症,平时倒还好一旦发作起来就会因呼吸不上来危及性命,好在你们发现及时将他抱回来。”司瑶说着已拿布巾坐到床边替那孩童将头上的汗擦拭掉。
“看他这一身破烂的麻衣,必然是家中没钱给他治病才丢到我们药庄外,只是他爹娘未免太狠心,偏趁他发病时丢在外头,若我们发现不及时说不定人就没了!”一旁的果萦闻即叹声埋汰道,同时也忍不住心疼起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在病重时却还要遭受家人的抛弃。
司瑶未语,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稚嫩病弱的可怜孩童,心中不禁感叹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出生起就必须像野草一般顽强才能茁壮成长,一旦遇到体弱多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守着。”小路随即走到果萦身边,开口道。
“他这喘症到了深夜恐有再次发作的风险,你不懂救急,以防万一,今夜还是我来守。”司瑶却摇了摇头,起身冲小路继续嘱咐道:“明早寅时过后你再来替我,我歇一歇,再到巳时还得给他针灸治疗。”
听了司瑶的话,小路自是没再多说什么,答应着便与果萦一道走出病房。
次日巳时,司瑶补了三个时辰的觉后匆匆来到小院厢房,此时孩童仍未醒,她见到早已候在里面的果萦与小路,急忙问道:“辰时可有喂药?”
“嗯,喂了。”小路率先应道。
“先将他扶起来吧。”司瑶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在门边的水盆里净完手后继续道。
与此同时,一个面色黝黑但双眼红肿的农妇正担忧地徘徊在药庄外,欲敲门却又不敢敲,几番纠结不知所措之下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正在前院晒药材的容凡听到外头的哭声便急忙开了院门,见到正转身要走的农妇,不禁好奇问道:“这位婶子可是有什么事?”
见被人问了话,那农妇这才抹着眼泪冲容凡点了点头。
待到司瑶在孩童前胸与后背处施完针后,果萦便将一支线香点燃以此计时。
“好好扶着他。”司瑶再次净完手,冲仍旧坐在床边扶着孩童的小路嘱咐道。
“瑶姑娘,外头来了一位自称是这小孩母亲的人。”不等小路应答,一位药童突然跑进来向司瑶回道。
“她这个时候来又是什么意思?”果萦一听,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你们先守着,我去看看。”司瑶理解果萦是在替这孩子抱打不平,也未多言,只向果萦说完便转身与门口的药童一道往前院而去。
“果萦!”果萦也正欲好奇跟出去却被小路给叫住。
“你在这里就行,我得去前头看着,别让司瑶姐姐被人给欺负了。”
“这外头还有容凡与其他人呢,司瑶姐既让你待在这里,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去添乱了。”
“谁添乱了?我是担心司瑶姐姐…..”果萦一听顿时大眼一横,冲屋内的小路嘟囔道,要不是看在他还要扶着孩子,她绝不轻饶他。
“难道你不相信司瑶姐?”小路却不等果萦说完,无奈笑道。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果萦一时语噎,嗔向小路。
果萦不清楚那孩童的母亲这个时候来药庄的目的,就怕是来打探孩子的情况,若司瑶姐姐如实告诉她孩子救过来了,指不定又要哭着带回去。司瑶姐姐外表虽冷但却实诚得很,又容易心软,对方毕竟又是孩子的母亲,她的一番哭诉说不定就能引起司瑶姐姐的同情。孩子病了就扔,好了就要回去,这世间哪能这样做父母的?
“怎么说她也是这小孩的母亲,我们药庄没理由拦着不让人家见自己的孩子。”见果萦气鼓鼓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小路温柔的眉眼弯起,柔声劝慰道。
果萦没再吭声但心中不认同小路的话,遂赌气地将脸扭向一边,分明是这母亲先将孩子抛弃在先,她凭什么想见就见,想扔就扔?
司瑶跟随药童来到前院,远远便见着一农妇哭着跪在院中,前院以容凡为首的数名药童皆是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见到司瑶他们才急忙上前来。
“怎么回事?”司瑶停在廊下,蹙着眉头冲容凡问道。
司瑶自是看不懂那妇人要闹哪一出?也不明白她若想看孩子,大可直接表明,三秀药庄总不会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吧?
“我们也不知,她一进来便直接跪在这院中,怎么劝都劝不起来,口里直道自己是昨日那孩子的母亲,她对不起孩子之类的话。”容凡一脸无奈又焦急地挠着头回道。
司瑶未再问话,而是走出廊檐来到农妇面前,也屈膝蹲下向那农妇伸出手道:“孩子此时正在医治,你若想去见他就起来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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