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批新布在各地卖得都不错,就连鱼江城这两个月也逐渐恢复过来了。”
李府书房里,李昀夜看着手中的账簿长舒了一口气,又冲面前的木良与袁掌柜笑道。
“是啊,杨掌柜这次飞鸽传书也说,我江南名李这批的新布极受新老顾客的喜爱,而那水流布庄虽也出了几款新料但反响平平,远不及江南名李。”袁掌柜也跟着乐呵呵说完,便将杨掌柜传来的信条递到李昀夜手中。
“加上这次因马明之事让江南名李的声誉与日俱增.....”李昀夜接过信条匆匆扫了一眼后也放心点头,说着说着便悠哉地往后椅背上一靠,继续舒坦叹道:“一切总算安稳下来了。”
“一时的风平浪静还不能掉以轻心,可别忘了那水流布庄幕后老板极大可能就是药城沈家,如今官府这么久都未追查到有关沈家的蛛丝马迹,可见这沈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木良的一盆冷水陡然泼下令沉浸在喜乐里的二人笑容僵住。
“眼下沈家的一举一动皆在官府的监视下,他们要继续搞事应该没那么容易了吧?”李昀夜烦愁地抬手揉起了太阳穴,撇嘴问道。
“但江南名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木良说完又转头向袁掌柜道:“劳烦袁掌柜再向杨掌柜传个信,让他务必小心,以防那水流布庄私下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好好,我这就回去传信。”袁掌柜也觉得木掌柜所言在理,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遂应声完后又匆匆向公子告辞,转身离去。
就在袁掌柜前脚刚走,原本去田庄接李夫人的安歌后脚便独自回到李府,向府中小厮询问了公子的去向后,快步走向庐堂书房。
“这么快就到了?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来通知?这一路可还顺利?夫人可是回梅园了?”惊见安歌,李昀夜与木良都欣喜起身,以为李夫人也跟着一道回来了,李昀夜又连忙问道。
“两位公子,夫人今日没回,夫人说想在乡下再多待一阵儿,等到中秋再回来。”安歌恭敬施礼,回道。
李昀夜与木良一听倒也没说什么,母亲既乐意多住也好,乡下开阔确实比这深宅大院里让人舒心得多。
“连着来回跑,你也辛苦......”李昀夜随即冲安歌笑道,只是话还未说完便隐约听得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打闹声,与此同时,安云也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公子,曾公子来了,但老周与曾公子带来的人打起来了。”
李昀夜与木良一听惊诧不已,他们自然知道安云口中的曾公子就是李家的救命恩人曾思,可老周也非不明事理之人,既是李家的客人怎么好端端地动起了手呢?
三人未多言匆忙跟随安云穿过庐堂进入隔壁早已修缮好但一直空置的良苑,见到正与老周缠斗的人,李昀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迅速退到木良的身后。
木良自是察觉到义弟的反常,他好奇地看向眼前这个着苗服,面戴红纱的中年妇人,她的功夫虽诡异无章但面对老周霸道的拳头自是招架不住,很快便落入下风,只得四处闪躲。
“曾公子人呢?”躲在木良身后的李昀夜担心好不容易修缮好的院子可别让这两人给毁了,遂忙向安云问道。
“方才还在呢,现在也不知去哪儿了?”安云挠了挠头,眼光正四处搜寻。
“我去找找。”安歌向公子说完便转身而去,他见这院子里没曾公子人影,想到红奴与那曾公子也相识,不知会不会是去寻红奴了?
“嘿,你这毒妇打不过就下毒,远不如你妹妹坦荡!”就在此时,老周突然大喝一声,瞬间远离了那妇人,怒气冲冲地骂道。
原来是那妇人见闪躲不及了只得转身向老周撒去一把毒粉,好在老周反应迅速躲了开来。
“她就是儇玉的姐姐,红华?”听了老周的话,木良才后知后觉地向身后的义弟问道。
“嗯,木良哥哥可要小心,她阴晴不定且一身是毒,可怕得很。”李昀夜点了点头,挨着木良的耳边低声提醒道。
“呦,从前红华姐姐长红华姐姐短地叫着,这才一年多没见就翻脸不认人了?”红华见老周未再敢靠近自己才松了口气,遂也没搭理那个邋遢臭男人的骂声,而是扭头看向躲在别人身后的李昀夜妩媚一笑,但转眼又突然双手叉腰,板起脸凶道:“李昀夜你给老娘出来!”
“红华姐姐,你怎么突然来了?”李昀夜被吓了一激灵,但依旧站在木良身后怯怯笑道。
“臭小子,你如今好歹也是李家的主人了,这客人上门非但不出来迎接怎么还放狗咬人呢?”红华依旧一副泼悍样子,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喂,你骂谁狗呢?”老周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可他也不敢再靠近这毒女人半步了,只得立在原地干瞪眼。
“谁在叫唤谁就是狗。”红华冷眸微扬,冲老周挑衅道。
“嘿,你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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