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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里买下了,打算盖几间农家屋舍,这里再种几株果树,岂不惬意?曾兄可羡慕?”

曾太傅再次审视对方一遍,确定谢言老糊涂了,啥也不说,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袖子一重,扭头就看到自己被谢言扯住了。

谢言:“你还是这脾气,好了,居然你不喜欢,咱们钓鱼。”

说完,他指了指岸边放置的小椅子,钓竿、鱼篓、鱼食都准备好了,连火盆、瓜子花生都有。

“……”曾太傅胡子抖了抖,不过还是坐下了。

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在初春冷风中钓鱼,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最终曾太傅打破平静,“宋致传来消息,他与宣王将四公主救了回来,现在在武靖卫休养,谢少虞也攒了军功,杀敌五人。谢言,你这个外孙到底怎么养的?”

他以为是块澄澈无暇的美玉,现在看来是“玉”是“刀”不好说。

谢言放下了手中的鱼竿,从火盆里扒拉一把烤花生,递给曾太傅一半,“少虞他生母早逝,看似通透明理,实际疏离淡漠,这样活一辈子,有些苦,所以老夫就厚着脸皮求了宋致,让他好好刺激一下这孩子,看看能不能让那孩子换一种活法。”

曾太傅大掌碾去焦黄的花生壳,嘴角微抽,“你就不怕宋致将人给带坏了?”

“宋致若是教坏了人,到时候用不着老夫动手,你就忍不住了。”谢言顿时乐呵呵道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曾太傅拉着脸,一把将手中的花生扬了,另一手还攥着钓竿。

谢言顿感不妙,余光一瞥,忽然扬声道:“曾兄,你鱼上钩了。”

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尾小鲤鱼扯着鱼线在水面不断游荡,偶尔撞到河面的浮冰,引得浮冰颤动。

“老夫又不钓鱼,鱼上钩关我什么事。”曾太傅嘴上说着这话,还是一扬钓竿,想要将鱼儿弄上来。

然后细细的鱼线斜斜地撞上薄冰,薄冰如砍菜切丝一般,将鱼线割断了,已经上钩的鱼儿在水中转了一个圈,还贴心地跑到岸边,向曾太傅和谢言炫耀一下,然后一甩尾巴,直接消失在漆黑的河底。

岸边一阵沉默。

曾太傅低头看着手中的鱼竿,想着抽谢言几下,能不能解气。

“谢言,你选的是什么鬼地方!”曾太傅黑着脸。

谢言尴尬一笑,小心瞥着曾太傅,在阳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皱纹都快成苦瓜了。

真是岁月催人老,他们都老了。

“上钩的鱼儿居然也跑了,真是世事无常!”曾太傅的孙子摇头晃脑道。

曾太傅:……

谢言见状,连忙将自己的钓竿递给他。

曾太傅也不客气,又坐回了椅子。

谢言:“你现在是太傅,新帝的脾性如何?”

曾太傅眉梢上挑,原先他以为谢言今日只是为谢少虞,原来还有陛下。

“陛下待人宽厚,学富五车,勤于政事。”曾太傅淡淡道。

谢言:……

没想到临老,曾兄居然学会了官场的套话。

曾太傅见状,又补充了两句,“陛下乃是先皇手把手教出来的,你觉得他的性子会是什么样?你既然回来了,想要进宫,递个令牌就好,难道还要陛下去请?”

谢言在朝中还有太子太傅的虚衔,不过一直没用上,想要进宫见陛下,陛下肯定不会推辞。

谢言扶额叹气:“唉,老夫就怕适应不了年青人的想法。”

“哼!”曾太傅冷哼一声,“你的想法,就是年纪大的人有时也不知道。”

谢言:“彼此,彼此!”

……

次日,霍瑾瑜接到曾太傅的请假,说是感染了风寒。

霍瑾瑜担忧道:“严不严重?”

这可是古代,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别小看一个小小的风寒,说不定就能随机带走一个壮年人,更不用说老年人了。

檀菱恭敬道:“奴婢仔细问了,太傅应该因为昨天受了凉,已经喝了药,症状不大,估计休息个两三日就好了。”

霍瑾瑜嘱咐道:“你带御医去看一下,曾太傅脾气倔,见面哄一下。”

“奴婢知道了。”檀菱应道。

晌午时分,檀菱归来,也告诉了霍瑾瑜曾太傅染病的缘由,不止他,听闻谢公今日精神也不济。

霍瑾瑜嘴角微抽,真是年纪大了,脾气也都不得了,这个时节去郊区钓鱼,身子骨真是硬朗。

不过既然谢公也病了,对方德高望重,还是要派人去看一下的,提醒他们不要去郊外钓鱼了,她担心再折腾一次,两个老人家的魂被阎王爷给钓走了。

听到内侍转述的陛下口谕,谢言有些风中凌乱,他算是懂了曾太傅为什么说陛下是先帝亲自教养长大的。

……果然和先帝的性子有些相似,真是不客气。

……

宣王救回四公主母子,并且擒获鞑靼二王子阿克丹的消息传出去,让民心大为振奋,民间说书先生那里,宣王这一行人简直成了海中蛟龙,空中飞鹰,在鞑靼王庭,如入无人之境,甚至在一些版本里,连鞑靼可汗孟古都是他刺杀的。

一些百姓听到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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