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拓的目光骤然变得阴冷。
那群人若是将他们还当成从京城来的纨绔子弟,就要有送死的准备。
半个时辰后,门再次打开,满屋的血腥气冲出来,守在门口的贾拓、霍平安正要挤进去,被徐衔蝉给踹出来了。
“徐衔蝉,你干嘛呢!”霍平安闪身避开,不解道。
徐衔蝉不仅不让他们进,还将门给重新关上了。
徐衔蝉冲着他们恍惚一笑。
霍平安、贾拓:……
徐衔蝉看着不对劲啊,笑的有些渗人。
又过了一刻钟,老大夫出来,满头的汗水,看到徐衔蝉,嘱咐道:“病人的伤口已经缝好了,你这两天要注意,防止他伤口感染,撑过头两天就好了。”
伤口缝合这种技术,还是天花那年,京城派来支援的御医教会他的,他学了一个多月,包括怎么给针线消毒,如何缝制伤口都有严格的步骤。
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向儿媳妇请教如何刺绣。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若不是他现下年纪大了,真想也去京城的医学院看一下。
徐衔蝉用力点点头。
霍永安挤开她,“大夫,我呢!我呢!”
“永安郡王啊!”老大夫上下打量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遇事要淡定,不要慌张!”
像他活了这把年纪,除了见鬼,真是所有稀奇事都见过了,临了,临了,还能再见证一个奇闻,等到天下大白时,他要看看多少人的眼珠子会瞪出来。
霍永安满头问号,老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
“什么?”霍永安惊呼出声,震得后退了两步。
“嘘!洛大人还在呢。”徐衔蝉竖指示意他噤声。
“徐衔蝉,你确定没眼瞎?”贾拓盯着躺在床上的洛平川,爪子有些跃跃欲试。
“啪!”
徐衔蝉一把将他的爪子拍开,怒目:“干什么?”
“嘶!我就是开个玩笑。”贾拓搓了搓手,拉了一把椅子,跨坐椅子上,两手攀着椅背,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平川,感慨道:“之前经常听民间戏文里唱女状元,没想到咱们景朝第一个三元及第就是女状元。”
他转头瞅了瞅徐衔蝉,“比你哪天说自己变成男子还让人惊奇!”
徐衔蝉的身手、外貌说自己是男子,也没人质疑。
“滚!”徐衔蝉对此只有一个字回应。
贾拓:……
霍平安这时仔细观察洛平川,发现若是仔细观察,其实也有不少破绽。
洛平川眉眼都很秀气,肩膀也瘦弱,没有喉结,除了个头方面没有拖后腿,和普通男子个头差不多,但是比起徐衔蝉、他这样的身高,差的有些远。
……
红薯香甜的香味将霍平安的思绪拉回来,他捡起一旁的火钳,将烤焦了的红薯翻了一个身,“贾拓,洛大人的身份目前也就你、我还有徐衔蝉知道,我不想第四个人知晓,你知道吗?”
“郡王大人,还请你识下数!”贾拓抽了抽嘴角,“你知道,我知道,徐衔蝉也知道,还有那个老大夫呢,再说凭什么你就戒备我。”
霍永安当即白了他一眼,“老大夫可比你靠谱了,再说我也叮嘱他了。”
贾拓磨牙道:“那现在轮到我叮嘱你了,你也要小心,洛大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别管不住自己的嘴,变成恩将仇报。”
“贾拓,你有胆啊!”霍永安手中火钳直接插在火盆里,捋了捋袖子,“若是你不服,要不咱们比划比划,看听谁的。”
贾拓:“……就知道欺负人,你的身手在咱们这一届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我才没那么蠢。再说,我就是担心洛大人,他的身份若是泄露,满朝文武能吃了他。”
听到这话,霍永安也皱起了眉。
须臾,徐衔蝉也从杏院归来。
徐衔蝉:“洛大人今日的状况好多了,伤口也不出血了。”
霍永安:“你帮我们告诉洛大人,我和贾拓会誓死替他守好秘密。”
“……嗯,霍永安,真要到这个地步吗?”一旁的贾拓原以为就是知道了一个要不得秘密,怎么听霍永安这说法,牵扯到性命的地步了。
霍永安反问道:“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是这样想……但是……但是此事达不到这个程度,这个……这个洛大人他有自保能力,他可是三元及第,还是陛下信任的顾问处学士……呃……好吧,好像很严重。”贾拓瘫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屋梁,生无可恋道。
真是越说越错,越说越觉得情况不妙。
他觉得若是朝中文武群臣得知洛大人是女子,怕是会被吓疯魔了吧!
“咚!咚——”
两人下意识回头,只见徐衔蝉倚靠在门板上,屈指敲了敲门。
徐衔蝉:“你们两个爷们怎么还不如我和洛大人爽快,怕什么,难道大家知道洛大人是女的,就打算将他吃了?”
“大哥,你这说法也不一定啊!”贾拓抹了一把脸,心中万分悔恨,就不该跟着霍永安来宣州,这样的话,也就不用知道这件事,他一定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勋贵子弟。
虽说他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