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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边呢?”他这次班师回朝见陛下如常,并无异样。
“洪公公说,小七还没有下决定。”宣王愁眉微锁。
陛下的顾虑,他们也知道,说实话,现下他们也不确定,陛下的身份公布后,朝野会有多大的反应。
毅王沉默不语。
屋内的其他人见状,也不开口,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须臾,毅王有些艰难道:“大哥的年纪大了,也帮不了小七多久,若小七想公布身份,我毅王府全力支持。”
还能怎么样,只能面对现实。
长公主和宣王吐了一口气。
宋致在一旁不吭声,端起茶抿了一口,不知怎么的,这茶越喝越有滋味的。
陛下这事若是公开,估计能吓坏不少人,他要不要提前给老师做心理准备。
雨停后,毅王送长公主、宣王离开,离开时,他叹气道:“你们就不能晚些时候告诉我,让我多睡几天安稳觉。”
长公主掩唇失笑,“我们也不想瞒着大哥,谁曾想赶在洪公公前面。”
宣王:“大哥常年征战南北,应该比我等更看得开。”
“你们啊!”毅王一边叹息,一边无奈摇头,都是自己兄弟姊妹,还能怎么办,只能护着。
毅王忽而想起同在京中的昭王,昨日回府,王妃还与他说过,要去昭王府去探望。
他眉峰微沉,低声道:“我听闻五弟的身子瘫了,要紧吗?”
长公主轻声道:“太医说,昭王若是精心养着,三五年就可以。”
“三五年?”毅王眉眼稍微缓和,唇角的胡须微微翘起,“那就好,五弟有王妃和还有和离的娘子照顾,应该很快痊愈。”
“……”宣王扭头忍笑。
长公主:“我也这么认为!”
毅王目送长公主、宣王他们的车架离开。
“祖父,发生什么事了?”霍雏凤有些不解,看毅王的神色,似乎发生重要的事。
毅王回过神,看了看面前与他齐肩的大孙,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只是觉得本王老了,凤儿,陛下待我们不薄,你要护着陛下。”
霍雏凤呼吸微紧,睁大眼睛,“是陛下的事吗?”
毅王摆手笑了笑,“陛下没事。只是……”
他仰头看了看刚刚被雨水冲洗过的天,嘴角微微翘起,“这日子越过越有趣了!”
真应了那句话,除了没见过鬼,什么都见识过了。
他倒要看看,等陛下身份公布,朝堂会冒出多少鬼。
他戎马大半生,最不怕的就是鬼,再凶煞的厉鬼也挡不住他的刀快。
察觉毅王面上一闪而过的杀意,霍雏凤脑海中的疑惑越发多。
……
三日后,洪公公才登上了毅王府的大门。
看到洪公公,毅王苦笑:“洪总管,若烟、霍钥他们在本王回京的第二天就来了,一日也不让本王得闲。”
洪公公愣了一下,“那殿下已经知道了。”
“那两个冤家堵上王府,本王能不知道吗?”毅王想到那日自己被吓着的神情,越发觉得丢脸,他的一世威严这下保不住了。
洪公公取出先帝留给毅王的遗旨,面色严肃,“毅王殿下,这是先帝留给您的遗旨!接旨吧!”
毅王顿时正色起来,撩起衣摆,当即跪了下去,两手恭敬的接过遗旨。
打开遗旨,看到上面熟悉的笔迹,毅王目露怀念,眼眶泛了红,转眼父皇已经离开十年了。
试问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洪公公站在一旁,含笑注视着毅王。
毅王看完后,看向洪公公,“洪公公,你觉得陛下此时公布身份合适吗?”
“老奴一个将要入土的人,做这些只是受先帝托付,适不适合,先帝说了,由陛下做主,老奴不得干涉。”洪公公躬身道。
“陛下可知道你将这些遗旨交给我等?”毅王目锐如鹰,眼神慑人,普通人站到他面前,怕是站都站不稳。
“先帝曾经有口谕,这些遗旨由老奴交给你们。”洪公公面色淡定,仍然笑的像弥勒佛。
毅王顿时皱起了眉。
洪公公此话也就是告诉他,陛下不知这些。
洪公公:“殿下不必担忧,先帝对陛下的疼爱咱们都知道,难道还能害陛下,早在临走之前,就给陛下做好了准备。”
“那你为何不提早告诉我们?”毅王仍然有疑问,现在都昌宁九年,科举都有三届。
说起这个,洪公公终于露出苦笑了,“殿下,老奴也没办法,着实是咱们陛下太能干了,老奴好不容易趁此时间来京城,您觉得之前老奴有机会吗?”
陛下是女子这事,登基的前几年,肯定不能说,再说陛下才登基就和草原打仗,后面几年,女侯爷、日食、天花、地震、银币推广、女状元、一体纳粮纳税、察合台、西域……就是今年,还有安南的事情,让他如何找时间。
毅王沉默,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些年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只能说小七确实能干。
“洪公公说的也有道理,想必洪公公这般笃定,也是因为小七这些年路走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