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喜爱草木,府中古木郁郁葱葱。
入夜之后,明灯暗影笼罩之下,树影幢幢,别有意境。
温知虞引灯走在前方。
燕止危随手摘了枝鲜红的石榴红,迈着轻快步伐跟上温知虞:“今晚的风好凉爽啊,真想跟你1直走下去。”
温知虞闻言,驻足,朝他伸出1只手。
“你怎么知道我想牵你?”燕止危兴高采烈地扣住她的手指。
温知虞缓步往前走:“今日,同燕携叶都吵了什么?”
“哎别提了。”燕止危啧了1声:“这燕携叶,指不定是脑子患了什么恶疾。
我也没招惹他,莫名其妙就开始嘲讽我。
要不是念着从小1起长大的旧情,看在他殿试中了进士的份上给他留3分薄面,我直接当街揍他了。
这笔账先记着,等我哪日不开心了,非得套麻袋揍他1顿不可!”
温知虞侧眸看他:“这句话,世子已经说过许多次,却从未真正去做过。”
“哪句话?”燕止危问。
温知虞笑:“将人套麻袋揍1顿。”
燕止危轻咳了1声:“我心中都记着账呢,回头,定1个不落,挨个儿套了揍1顿。”
温知虞轻笑出声。
燕止危也跟着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
温知虞边走边道:“听闻,庆王府上的人每日都会服食各种丹药,把丹药当糖果吃。
燕携叶成为如今这番模样,兴许是丹药服用多了,身体积累了毒,才会易怒暴躁……
你若烦他,日后绕着他走,尽量别与他起冲突,他……”
也挺可怜的。
后面的话,温知虞没说出口。
这段时日,她的人1直断断续续在暗中调查庆王府。
据庆王府中得的消息,那日,因柳浮云当众与她和庭瑞争执,燕携叶回府之后,与柳浮云大吵大闹了1顿,1度差点动手。
之后,燕携叶骑马出府,半路又与燕止危和温庭瑞打起来,
查探的近侍说:“属下有7分把握,庆王世子已经知晓庆王要做的事,并与庆王起过争执。”
温知虞猜测,燕携叶想做的,同她和柳浮云想做的1样:在世人面前,做出与长公主府、庆王府关系决裂的假象。
如此,即便将来出事,也牵连不到两家。
……
温知虞收回思绪。
燕止危把玩着如火的石榴花:“我与燕携叶自幼1起长大,甚至互相穿过对方亵裤……
我溺入护城河那夜,他不顾危险跳入各种救我。
后来,又每日探望我、安慰我……
原本说好了的,要做1辈子的好兄弟……”
燕止危微垂着头,原本清亮的嗓音,被染上了1丝哑。
他在哽咽。
温知虞将牵着的手指收紧。
燕止危抬头,灯光下的双眸又黑又亮,眼尾却是被染成胭脂色:“我没有难过,你不必安慰我。
我的狐朋狗友多了去了,不缺他燕携叶1个。
你都不知道,燕携叶吃穿用度可挑剔了,请他喝酒,上千两1坛的酒点起来根本不手软!
不跟他玩儿,1年能省好几万两银子。
以后,我的银子只给你花。”
温知虞眸光动了动,又将手握紧了几分:“好。”
燕止危低头看了眼握在1起的手,抬眸:“阿虞,其实我有1点点难过。
父王只生了我1个,燕携叶虽只比我大几个月,但我1直将他当成兄长看待……”
温知虞自然明白。
她轻挪了两步,和燕止危面对面站着:“人生的聚散离合,犹如庭前花开花谢,本是常态。
人生匆匆数十年,身旁来往皆过客。
没有人会1直陪着你走下去,世子当早些释然,过好当下。”
来往皆过客……
燕止危收紧手,眸光闪烁:“那你呢?”
“我?”温知虞抬眸:“我会与世子成亲,与世子携手前行、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燕止危眸光剧烈闪烁。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弯腰,将脸埋在温知虞颈窝里,闷声道:“时间过得好慢,好想明日就将你娶回家。”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温知虞皮肤上。
微凉的白嫩皮肤,被染成1片粉红。
温知虞1手握紧灯杆,1手从燕止危指尖挣脱,安抚地放上燕止危后背,轻轻拍了拍。
燕止危却觉得不够。
他抬起下巴:“你都好久未曾亲过我了。”
温知虞好笑:“世子是在撒娇么?”
“是啊。”燕止危巴巴地看着她:“我从小到大,除了对着父亲和母亲,只对你撒娇。
对别人,都是用威逼利诱。”
温知虞眉眼温柔:“世子撒娇的模样,和小石榴讨樱桃吃时1模1样,煞是可爱。”
“那我讨赏,你给是不给?”燕止危问。
温知虞笑了1下,低头。
柔软的唇瓣,轻贴上燕止危的薄唇。
燕止危不满足于蜻蜓点水,反手覆上她的后脑勺,轻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