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我来娶你啦!
少年清亮的嗓音,响彻院落。
声音落下,院中响起震天的欢呼声与起哄声。
就连院中女眷,也止不住地跟着笑起来,还有不少打趣的声音——
“新郎官今日真好看!”
“女才郎貌,真是般配呀!”
“这般天人之姿的1对璧人,不知得生出多好看的孩子呢?”
“……”
天人之姿,1对璧人。
温知虞微微往下压了团扇,露出秋水般温柔明亮的眸子,含笑朝燕止危看去。
燕止危笑容灿烂地朝她行了1礼,而后伸出手心。
在满院宾客的欢笑声与催促声中,温知虞往前迈了1步,被女官搀扶着下了石阶,将手搭在他手心。
才1搭上手,院内就响起1阵哄笑。
身后,尤带着苍白病气的燕琼、燕兰琢1行人,相互扶着,笑得弯了腰。
有人扯着嗓子大喊:“牵红绸呀!阿危,还没拜堂呢,你怎么就急着牵上手了?”
“就牵手!”燕止危扭头笑:“要你多管闲事?”
“哈哈哈……”
满院笑声震天。
礼官与女官对视了1眼,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好笑与无奈。
这时,喜娘捧着红绸过来,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把红绸塞入温知虞和燕止危手中。
燕止危哼了1声,佯装出1副不太情愿的模样,牵着红绸1头,冲温知虞笑。
温知虞回以1笑。
礼官扬声:“请新人前往前院,拜别父母。”
满院人纷纷往两旁站开,让出1条道来。
温知虞牵着红绸,随燕止危1同前往前院。
礼官在前,女官在后,后方还有幼童们奔跑笑闹的声音。
1路上,走廊两边皆站满宾客。
长公主府从未如此热闹过。
温知虞头戴凤冠,霞帔曳地,行走间满头珠翠纷纷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燕止危不时转头看她。
温知虞脸上发热,略偏头看了他1眼。
燕止危冲她灿烂1笑,当着礼官的面,1点点将红绸收了缠于腕间,借着宽大的袖子掩映,握住温知虞的手:“阿虞,你紧张么?”
“不紧张。”温知虞低声:“大家都瞧着呢。”
燕止危扬眉:“瞧着怎么了?我就是要牵着你,牵红绸哪有牵手寓意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隔着红绸牵,算哪门子的执手?”
温知虞弯眸:“嗯,那便牵手吧。”
“可惜,今日只能偷偷牵。”燕止危身体偏向她,略微歪头朝向她耳畔:“过了今夜,我就可光明正大牵着你了。”
温知虞耳朵发烫:“嗯……”
燕止危开心笑。
礼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咳!咳咳……”
燕止危装模作样地站直了身体,手却没有松开分毫,脸上笑意更灿烂了几分。
礼官:“……”
索性不看。
眼不见为净。
整个长公主府,凡是宾客与新人所过之处,皆铺满红毯,道旁皆摆满奇花异草。
宾客随新人1路出了后院,前往花厅。
太后、长公主和武安侯已经候着了。
屋内屋外,热闹极了。
礼官引导着新人迈入花厅,两人齐齐给太后行了礼,这才走到长公主与武安侯面前站好。
接着,女官又给燕止危递上茶盏。
燕止危笑容灿烂地捧着茶盏举至头顶:“母亲,请喝茶。”
听见这称呼,长公主愣了1瞬,随后露出笑意,双手接过茶盏浅啜了1口:“母亲祝愿你们夫妻同心同德,如鼓琴瑟,共赴白首。”
燕止危灿笑:“多谢母亲!”
长公主递了红封给他:“好孩子。”
燕止危笑盈盈接过红封递给旁人,又端起1盏茶,敬给武安侯:“父亲,请喝茶。”
武安侯:“……”
难怪,这臭小子文定礼之后便口口声声唤他叫岳父,原来,在今日等着他呢!
他1直知晓,燕止危向来是个散漫不羁的性子,更是常视礼仪规矩于无物。
罢了。
大喜的日子,懒得多费口舌。
武安侯接过茶喝了1口,“阿虞便交给你了,你要爱她敬她,疼她护她。”
燕止危笑:“请父亲放心。”
武安侯又深深看了女儿1眼。
温知虞也在看他。
父女俩无声对视了1番,武安侯眼底涌出浓烈不舍,递了个红封给燕止危,挥手道:“出门罢,别误了吉时。”
温知虞屈膝行礼。
礼罢,在鞭炮声与锣鼓声中,温知虞手中被塞入红绸,在喜娘的搀扶下,随燕止危1起出门。
门口,温庭瑞把头埋在兄长怀里,跟个小孩子似的,不争气地往下掉小珍珠。
温庭柏神色无奈,拿帕子给弟弟擦了脸,低声道:“好了庭瑞,不哭了,我们还要送阿虞出嫁呢。
叫大家瞧见你哭成这般模样,该笑话你了。”
温庭瑞把脸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