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9月,新虞的气候1下子变凉了许多。
温知虞1行人是在1个清晨启程的。
秋日的晨风,凉意越发浓。
原本碧绿1片的新虞湖,在晨光里被朝阳映照得金光灿灿的。
早起的渔船和晚收的画舫游荡在湖水之上,将满湖金光摇碎。
明明是浓艳的景色,却看得人心生几分凄凉的不舍感……
好在,这种感觉很快便被冲散。
马车外,燕止危、温庭瑞和燕琼骑马围在马车旁边,马蹄轻快但缓慢。
燕止危和温庭瑞轮流递果子和食物进来——
“阿虞,尝尝这个葡萄,好甜的!”
“姐姐吃肉脯。”
“阿虞,来1块酒酿糯米糕。”
“姐,给你个火腿竹筒饭。”
“……”
温知虞差点吃撑。
马车停靠在码头时,日头已经升了很高。
花了1个多时辰,连人带马、马车才全部上了船。
而后,3层高的楼船缓缓驶离码头。
由于整条船都被包下了,因此船上除了船主人外,只剩十来个伙计。
燕止危亲自带人去检查了1遍,兴致勃勃地拎了个鱼竿过来:“阿虞,今日想吃江鱼么?
船上的伙计说,这段时日的江鱼可肥美了,蒸煮炸烤都很不错。
我让人钓几条回来,晚膳做全鱼宴?”
全鱼宴?
温知虞含笑:“若世子今日真能钓起江鱼来,自然是可以的啊。”
“你不信我?”燕止危扬眉。
温知虞莞尔:“信,没说不信。需要我帮你拎鱼饵么?”
“要!”燕止危转头看了1眼4周,小声道:“我把他们都支开了。
今日,我要独占着你。”
独占?
温知虞脸颊微热:“你是故意把他们都安排住在2楼的?”
燕止危轻哼了1声:“谁叫他们总碍事。”
他的侧脸,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就连微抿的唇角也温柔得恰到好处。
温知虞忍了忍,还是告诉他:“楼船与客栈不同,楼板都是木质的。”
“那有什么?”燕止危不以为然。
见他如此坦荡,温知虞反倒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她轻咳了1声:“我的意思是,庭瑞他们有睡午觉的习惯……
这船板隔音不太好,我们尽量小声些,别吵到他们。”
“这样么?”燕止危闻言,不但没有放轻动作,反倒抬起脚用力跺脚。
跺了片刻后,他招手叫来1个近侍:“你去楼下问问,听见这上边的动静没。”
近侍立即下楼。
很快,近侍便上来回话:“世子,2公子他们都在6大夫的房间呢。”
燕止危微扬了1下眉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近侍应声要走。
“回来。”燕止危将人叫住。
近侍不解地站在原地,回头问:“世子还有吩咐么?”
燕止危将手中的鱼竿递过去:“你把鱼竿和鱼饵拿下1楼,先让人帮本世子钓着鱼。
本世子突然有些事要办,办完就下来。
还有,吩咐下去,郡主要午休了,谁也不许来吵,任何人也不准上3楼。”
近侍眼观鼻鼻观心,立刻保证:“属下会看好楼梯口,谁也不放上来!”
燕止危挥手:“去吧。”
很快,3楼便只剩映桃和浅杏两个侍女。
两人站在楼梯口,离房间远远的。
燕止危拉上温知虞的手:“阿虞,你先跟我来。”
温知虞还来不及拒绝,人就已经被燕止危给拉入房间了。
燕止危搬了个凳子让她坐下:“你先坐好。”
温知虞惊讶抬眸:“你不是……”
“不是什么?”燕止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上船之前,我得了个消息。
我怕他们知道了太吵,就想着找机会同你说来着。”
说完,他倒了杯水。
温知虞接过茶杯轻啜了1口:“嗯,你说。”
燕止危挠了挠头:“我先声明,我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所以你不要多想啊。”
温知虞点头:“好。”
燕止危望着她,忽然呲牙乐道:“皇上给沈迢安赐婚了,哈哈哈!
我憋了1上午了,快憋死了,总算说出来了。”
沈迢安……被赐婚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忽然听见,温知虞还是有些惊讶:“是哪家贵女?
京中未婚的适龄贵女,我1时想不起都有哪些。”
“不是京中的。”燕止危回道:“是平宁王的长女,从小长在平州城。
传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婉善良……
听起来,与沈迢安倒是般配。”
平宁王的长女?
温知虞在脑海中搜寻片刻,才依稀想起这么个人来:“她不是……有婚配了么?”
前世,她应当是见过这位平宁王的女儿的。
似乎……叫燕如玥?
她见到燕如玥,应当是皇上的5十岁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