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周遭传来一片极轻的忍笑声。
燕止危大大方方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别都杵在这里,去问问厨房早膳做好了没。
陵南气候又干又燥,多炖点润喉的甜汤,再多备些瓜果清茶。
对了,每人再炖一盅燕窝。”
有侍卫忍不住轻呼:“公子,燕窝也有我们的份额么?公子今日好大方!”
“去去去!”燕止危笑骂:“平日里我缺你们吃喝了是么?”
侍从们笑着散开了不少。
燕止危扬声:“我瞧府中空置的水缸很多,今日先把水缸灌满,再把园子里的水渠通一下,多引些水装池子。”
颜九问:“世子,属下早上巡视,见荷花池里的藕长得不错,可要捞些起来?”
藕?
燕止危摸着下巴:“桂花开得正好,那便捞些藕,做桂花糖藕吧?阿虞喜欢吃……”
“我也喜欢吃!”一道声音从园子里传来。
温庭瑞手上还抓着一本书:“听你们闹了一早上了,我连书都看不进去,还被师父说了一顿。
掰扯了一早上,到底处理好了没?
早膳做好了么,我都饿了,再扯下去,都该吃午膳了……”
陆续的,燕琼等人也来了。
大抵是早上起得有些早,加上又念了一上午的书,几人哈欠连天的。
温庭瑞愤懑地问:“阿危,你和姐姐昨日去陵园祭拜祖先,怎的都不叫上我们?”
“什么??”燕琼问:“阿危,你们去求祖先保佑,竟不带上我们??”
燕止危淡定道:“放心,我烧纸的时候报过你们名字,有请祖宗保佑你们。
你们若还觉得不够,可自行去一趟燕氏陵。
祭拜的纸啊香啊什么的,可让侍从去买,他们知道怎么买,也知道陵园的位置。”
温庭瑞闻言,看向燕琼和燕兰琢:“咱们还去么?何时去?”
燕琼打着哈欠:“想去就去一趟吧,都到了祖先的地盘了,不去一趟说不过去。”
温庭瑞又看向燕兰琢。
燕兰琢道:“那便去罢。”
陆时笺道:“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我母亲的娘家有位先祖葬在陵南,前几日收到家书,母亲叮嘱若我路过陵南,替她去祭拜一程。”
“你母亲娘家的祖先?”燕琼问:“你还找得着墓碑么?”
“找不到了。”陆时笺道:“不过,母亲在信中说,让我带上祭品去南城门外的槐树下,画个圈,把纸钱寒衣什么的烧在圈中。
母亲还写了祖先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我只要按照她说的来烧,祖先一定能收到的。”
他解释得颇为认真。
燕止危惊讶:“这样也行?”
陆时笺道:“我母亲说行,这法子应当是礼官什么的告诉她的吧。
他们都说行,那就应该没问题。”
燕兰琢道:“如此,我今日先陪你去城外祭拜你母亲的先祖,择日,再去燕氏陵。”
陆时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燕家先祖不会怪你吧?”
“这有什么好责怪的?”温庭瑞道:“祖先若真这般小气,回头,后人们还敢祭拜他们么?”
陆时笺道:“也是……”
几人有商有量,不仅把今日、还把未来几日的行程都安排得明白妥当。
前来要钱的粮店夫妇,被晾在一旁,一句话都插不上。
干等了许久,男人终于急眼了:“我说!你们眼里还有我,还有官府么?!”
妇人也大着胆子:“没错,给钱!”
男人道:“就算不报官,我们也有的是办法治你们这种人!
我要告诉全陵南城的人,你们看着穿金戴银,实则一点脸面都不要!”
“哎?”燕止危乐了:“究竟是谁不要脸面?你骗钱还有理了是么?
我们这种人?我们哪种人?
你不会当真以为,我们是外来人,被你们坑了只能吃哑巴亏吧?
你信不信,你再无理取闹下去,我直接让你的粮店一辈子也开不了张?”
男人愤怒:“你……”
“你什么你?”燕止危双手叉腰。
话音落下,温知虞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阿危,把银子补给他们吧。”
所有人齐齐转头。
温知虞带着浅杏,缓步从内院的门里走来。
“补钱?”燕止危皱了眉头,不悦又不解地问:“他们是故意讹钱的,凭什么要补给他们?”
“就是!”同样不解的,还有温庭瑞:“姐,阿危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卖完粮食后得知城中粮涨价了,大着胆子来讹我们的!”
燕琼道:“要我说,直接把他们押送到官府去,关个十天半个月,给他们店教训。
说真的,那粮店也别开了,直接关门大吉吧。”
陆时笺也道:“没错……”
两人七嘴八舌说着。
温知虞走到两人近旁,看向粮店老板夫妇:“我说的补钱,是有条件的。”
“啊?”
不仅粮店夫妇,其他人也全都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