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瑞又嗷嗷叫着被燕琼按压住掐了许久的痒痒肉……
两人从白日闹到傍晚。
喧嚣中的鹿鸣院,在早春的积雪里焕发出盎然生机。
……
燕止危的信寄来,是在两日后了。
他难得地没生气发火,只说他这几日正在新虞办事。
等事情办完,就回京。
他还安慰温知虞,叫她不要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待他回京,再为她主持公道。
温知虞隐约觉得,独自离京这阵子,他又成长了许多。
她也松了口气。
……
这两日,京中天气明媚,积雪也化得快了些,逐渐有了春日的景象。
传了好几日的流言,也终于消停了些。
趁着天气好,长公主带上武安侯1起进了趟皇宫。
不多时,平侯夫妇和平侯的幼子也被传入宫中。
1同被传进宫的,还有温庭瑞、6部尚书,以及事发日和温庭瑞在1起的燕琼。
最让众人意外的,便是带着1身病气弱气息的沈迢安……
长公主、武安侯和平侯在瑞祥殿内被问话,殿门关着,其余人等皆候在殿外。
化雪日,虽是天气明媚,风却有些冷。
冰冷雪风1吹,沈迢安便拢紧狐裘大氅,掩袖咳嗽。
因着姐姐,温庭瑞见到沈迢安就恨得牙痒痒,听见咳嗽声,不由得挪远了些,朝燕琼贴近:“前日不还说昏着么?今日就能入宫了?
也没听说皇上今日召见他,他来干嘛?”
燕琼:“嘘……他看过来了!”
温庭瑞连忙站回原位。
站好后,他又猛地意识到,他干什么要害怕沈迢安?
沈迢安不过就看了他1眼,他为何就跟学生看见夫子1样害怕?
想着,温庭瑞挺了挺胸。
燕琼挨着他:“今日怪冷的,咱们不会在这里1直站着吧?”
“不知呀。”温庭瑞也抱紧怀里的手炉。
这时,身侧又传来沈迢安的咳嗽声。
有个官员开口:“听闻沈大人前阵子病得严重,今日这般冷,你要不找个挡风的地方等着?
等皇上召见你了,你再过来。”
“不必。”沈迢安哑着声音:“在下没有大碍,劳周大人记挂。”
见他不领情,那位周姓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众人又在雪中站了很久。
就在温庭瑞的手炉都快凉透了之时,瑞祥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皇帝的贴身太监扬声:“皇上召见,诸位大人,温2公子,东平王世子,里边请。”
1群人浩浩荡荡进门。
温庭瑞和燕琼是小辈,又无官职在身,便只能走在后面。
走在两人前面的,是病歪歪的沈迢安。
觐见皇上是不能带随从的,沈迢安又刚醒来,正病得厉害,每走1步都很吃力,摇摇欲坠。
于是,温庭瑞和燕琼走得更慢了。
燕琼小声:“咱们慢点儿,可别撞着他了,我害怕……”
温庭瑞忍了忍,揣着手炉快步走上前去:“喂,沈大人。”
燕琼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径吓了1跳:“庭瑞,你干什么?!”
沈迢安停下脚步,摇摇欲坠地回头,苍白的面容没什么表情:“2公子有事?”
他才说出几个字,吸了口冷风,肺里又难受起来。
温庭瑞1副讨厌他的模样:“你病恹恹地入宫,卫国公府的人什么都没你准备么?”
沈迢安忍着咳嗽:“在下不明白2公子的意思。”
不明白?
温庭瑞哼了1声,冷嘲热讽:“你病成这样,你那位好夫人连个手炉都没给你准备么?
衣服穿这么单薄,不怕你冻晕在外面?
到时候,可别京中又传出谣言,说沈大人你今日见了临川郡主的家人1面,又晕过去了。
接着,又是满京城地传你对我姐姐1往深情,然后谩骂我姐无情无义……
再接着,沈夫人又跑去找我姐,说1通什么‘夺人所爱’的话……”
望着温庭瑞愤懑的表情,沈迢安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浮上1抹青色:“她……去找你姐了?”
“你竟然不知道呀?”温庭瑞露出惊诧的表情:“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沈迢安:“……”
见他不回答,温庭瑞只当他默认了:“那这段时日以来,京中广为流传的你和我姐的谣言,你知晓么?”
沈迢安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温庭瑞要气炸了:“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因为你,我姐被人骂了67日了,你不会半点不知情吧?
沈迢安,你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除了你还有谁么?”
他的声音太大,导致走在前面的官员们频频回头望过来。
燕琼伸手拉他:“庭瑞,你小声些。不然,等下又有人要去参你了。”
“我才不怕呢!”温庭瑞生气道:“谁要参我,就去参呀!
怎么了,还不许我心疼我姐么?
她什么都没做,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