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咦”了一声:“小姐你忘了,你不是生在侯府,而是生在大昭寺。”
凤轻轻着实愣了一下,接着描补:“没人跟我说过。”
原主亲娘早死,印象里,也确实没人跟她说过这事。
春草欧了一声:“我也是听于妈妈偶尔说起的,说当年夫人怀孕后期正赶上慧慈大师来讲经,京城里夫人小姐们都去听经祈福,老夫人也带着先夫人去了。结果先夫人被人群拥挤动了胎气早产,就生在慧慈大师禅房里,所以小姐才有些弱症的。”
凤轻轻呆若木鸡,艾玛,这谣言如此严谨,毫无破绽,难道是真的?
现在她毫不怀疑,就算要找几个人证出来,恐怕都不难。
“这慧慈大师,真的比道士更厉害?”
因受命格所累,原主也打听过给自己批命的道士,城外凌云观观主,人称天机子,据说极善推演,能够预知未来。
春草撇嘴:“天机子才不到四十,慧慈大师今年都一百二十岁了。”
凤轻轻心里直呼好家伙,一百二十岁高龄,就是现代社会也没有几个,物资匮乏的古代有这么高寿,无论有没有本事,都该被老百姓当神仙膜拜了。
她把慧慈大师放在了一边。一百二十岁了,六年后还活不活都是个问题。
天机子才是她该放在心上的人。
她虽不信命,但这个时代的人信。不管那煞命是不是真的,从他口说出,加诸一个婴儿身上,难道他不知道这孩子今后活的有多艰难?
既然受了他这么多照顾,不报答一下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拿我的妆盒来,今日大姐姐该回府了,怎么也得好好迎接一番。”
春草道:“小姐怎知道……”
她忽然停住,外面传了那样的谣言,大小姐怎么沉得住气?她肯定是要回来了。
这个时候,听琴阁出事了。
事情的起因是丫鬟要例行打扫凤盈盈房间,当她打开门之后,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昨天收拾的干干净净,地板纤尘不染,今早却有凌乱脚印,一些柜子抽屉也有动过的痕迹,凤盈盈的里衣还被扔在了外面。
这显然是遭了贼了。
她一下子就急的要死。凤盈盈带着心腹丫鬟住进了外祖家,听琴阁留守的人里就数她最大。不止如此,她还拿着听琴阁的钥匙,虽是日常打扫所用,现在遭了贼,她是怎么也逃不脱责任。
她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哆嗦。春桃慢她一步到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问:“夏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等她看见屋里的情况,也是狠狠一愣。这场景怎的如此熟悉,就像她梦里发生的那样。
她昨晚睡得很不好,梦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也梦到自己发泄情绪,做了一些白日里万万不敢做的事。
因着这个梦,也没休息好,就像干了一晚上活,累得要死。
但眼前这景象,却像自己在梦里做的那般……
不,不,和自己无关。
她猛一甩头,用手指着夏荷:“你,你偷大小姐的东西!”
夏荷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春桃,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
“别推卸了,大小姐的房门钥匙是你拿着的,不是你是谁?我要去报告夫人。”
她迅速转身向牡丹院跑去。
夏荷一下子慌了神,竟不知如何是好,大小姐一向爱洁,要是夫人看到了屋子里的乱象,定是先打板子再问话。
鬼使神差的先进了屋子,把大小姐的里衣收好,再把地板上的脚印擦干净,让屋子看起来没那么乱。
牡丹院里,侯夫人的心情也不好,正听着丫鬟学说府外的传言。
杏儿提心吊胆的说:“外面传言挺多的,除了六小姐的凤命之说,还有…还有…”
侯夫人怒道:“吞吞吐吐,是想挨了板子再说?”
杏儿把心一横:“外面还说,六小姐从小到大遭了无数暗害,是侯府不仅要夺她的凤命,还有三夫人的嫁妆。把六小姐无声无息害死,嫁妆就都是侯府的了。”
侯夫人气得头昏眼花。
以前谢夫人也造谣,但从来没这么汹涌过。这次谣言四起,大街上公然谈论,已经不是轻易能掐灭的了。
她倒不是怕谣言,而是这谣言有理有据,七分真三分假,仿佛做过的事被人亲眼目睹一般。
不行,她不能任由谣言继续传播下去,毁了侯府,毁了盈盈。
她向外匆匆走去,迎面跑来了春桃,大声呼喊:“夫人,大事不好了。”
院门外有不少洒扫丫鬟小厮,都向这边望来,侯夫人以为她也是要说谣言的事,大声喝骂:“小贱蹄子,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个大耳瓜子就扇了过去。
春桃脸皮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委屈,急忙跪下认错:“是,夫人,是奴婢鲁莽了。”
侯夫人压低声音道:“什么事?”
春桃诚惶诚恐道:“是……大小姐屋里进了贼,乱糟糟的。夫人,定是夏荷做的,她拿着大小姐的房门钥匙,除了她,没有旁人。”
侯夫人一惊,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贱婢,不早说。”
一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