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出了会神,问道:“所以,到底是哪八字?”
圆净大师讨了纸笔,写下八字。灵机子看也未看,拿给了天机子,“可有不同?”
天机子算过之后茫然了,他再怎么托大,也不敢质疑慧慈大师。
然而凤轻轻的八字就算没问题,老夫人,几个丫鬟都中了煞气,却也是真的。
他不服道:“贫道纵然道行浅薄,这些许煞气还是看得出来的。大师不信,可自行一观。”
圆净大师看向老夫人等人,却有不同说法,“道家观阴阳,看气运,我佛门看的是因果。道长以为的煞气,又怎知不是自身因果乱了气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面容慈和,娓娓言道:“老夫人若仍然不信,不久之后,家师将至大昭寺,届时亲自去问便是了。”
众人皆是动容,郡王妃又惊道:“圆净大师,可是真的?慧慈大师不是十年来一次吗?上一次是四年前,下一次该是六年后……”
圆净大师道:“家师一百二十岁了,上次便说,恐没有了下次。寺中众僧早有心里准备。但在昨日,千年铁树再次开花,预示着家师也将再次到来。阿弥陀佛,贫僧不能久待,这便回去,准备迎接事宜。”
也不多说,转身就走,甚至躲了郑九几步远。
郡王妃激动不已,看向凤轻轻。
说到现在,凤轻轻的八字哪一个准确,到底克不克人,竟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侯夫人当然死咬不放,“生辰八字,当然生下来那刻才算,没听说往后拖的。”
天机子神情怔忪,他是修道的人,自知命理亦非无可改变,否则也不会有逆天改命一说了。
凤六的命格已是被改过了,这才有了当死未死,破命重活的机会。
他向侯夫人道:“凤六小姐的命格已变,不在原来的轨迹中,恕贫道无法测算。”
侯夫人实在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南宫衍已是走向凤轻轻,带着难以描述的笑意,在她面前弯下身,“六小姐,告诉孤,你喜欢哪个命格?只要你选,就能拥有。”
她选?她选什么?
煞命吗?那当然不能够。
凤命吗?她也不想要。
突然,心脏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无法控制的倒地抽搐。
“啊……小姐,”春草大声哭嚎,“小姐,小姐,来人呀,救命呀!”
郑九忽地上前,把住了凤轻轻的脉搏,神色变得凝重,“是心疾,六小姐犯了心疾。”
“这……这怎么办啊……”
春草哭得稀里哗啦。
“不要急,本官这就派人去请大夫。还不来几个人,把六小姐送回院子去!”
郡王妃当即让随身侍女帮着将凤轻轻抬走。刘夫人叹息一声,也跟去瞧。
南宫衍愣愣地伫立当场,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心疾,属于恶疾,凤六没福气入主东宫了。
所以凤命煞命,对她而言全无关系。
这时,好一会未曾出声的灵机子看向侯府上空,面露凝重之色。
天机子也发觉了异样,也抬头望天。
围观众人不明就里,跟着看上去,只见朗朗晴空,只有零星杨花偶尔飘过,并无其他。
“是龙凤聚首,风云当变之象。”天机子低声呢喃!
四周霎时云起,黑暗逐渐浓厚,眼看着就要下雨。
杨夫人嘴里咕哝,“什么呀!不就是要下雨吗?往年都是这个时候要下雨的。天老爷,这一下就要没完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发水。”
说着,告辞回了隔壁。
南宫衍猛地转头看向天机子,“你说什么?龙凤聚首?侯府果真有凤命女子?”
天机子迟疑:“贫道也不敢肯定,但侯府此刻一龙一凤是真的。”
南宫衍忽地大笑起来,是啊,是啊,命运改变的又何止凤六,他自己也是啊!这一世,他终于是天命真龙了。
他压低了声音道:“道长,孤命你将侯府所有女子的八字测算一遍,无论何人,无论身份,孤要找到凤命女子。”
郑九也如他们一样望天,当然,他看不出什么玄机,只觉得这种说法荒谬绝伦。
天要下雨,时刻都有可能发生,南边连年水患 ,难道每个地方都有天命真龙和天命凤女吗?
不好好想法子治理国家,平息水患,整日里痴迷这些所谓天命,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太子。
他的目光与南宫衍对上,碰出异样的火花来。
南宫衍缓缓道:“郑大人,你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办差的吗?因何来到侯府?”
郑九拱手行礼,“太子殿下,臣协理刑部审案,初有进展,因田怀玉杀侄案牵涉靖安侯,特来请他前去协助调查。”
靖安侯失色道:“与本侯有什么关系?”
“田怀玉是侯爷的门生啊!”
靖安侯脸上露出便秘之色。他统共收了三个门生,原以为能有一两个上榜,得了官职,他在朝中也算有了助力。
发生了中毒的事件,美梦破碎不说,还丢了好大的脸,成为京中笑柄。
他沉着脸道:“田怀玉的事是他个人所为,本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