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赔了一圈的罪,带着郑宝儿一回到家,那压制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
“跪下。”
郑宝儿呆住,不知所措。
“我让你跪下!”
严厉的喝斥声吓得郑宝儿扑通跪地,大哭起来。
郑九则是拿起桌上的戒尺,抽向他的屁股。
一连五下,郑宝儿嚎得惊天动地,“爹,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郑九寒着脸问,“是谁教你的?谁让你欺负旁人,再威胁旁人?”
郑宝儿说不出来,他自小就听说他爹很厉害,官位很大,很多人都怕他。
他在外面同别的孩子攀比,写字没别人写得好,背书没别人背得快,夫子没夸过他,他就很失落。
后来他就向比他优秀的孩子撒气,果然没谁敢还嘴。
再后来动手打骂,更没人敢还手。甚至他们还巴结他,奉他为老大。
他感受到了被崇拜的快乐。
他哭道:“不都是这样的吗?谁爹官大,谁就厉害。”
郑九脸一沉,宝儿这是根本不知道错哪里了。
他自小养在大房林氏处,难道……
他不敢想,下令将郑宝儿的奶娘押了来。她将宝儿奶到三岁,如今还在大房做着管花草的婆子,郑宝儿日常同她也亲近的很,这些话,定然是她日常说过的,耳濡目染,被孩子记在了心里。
奶娘被抓过来浑身发抖,牙齿打颤,面对郑九的问话辩解无能。
都不必多审,郑九已经确定儿子长歪有这婆子的功劳。
“打,往死里打。”
板子噼啪落下,不是只打屁股,是连着腰身一起,这真是想要她的命了。
奶娘求饶哭喊无果,嘶声叫着大夫人救命。
林芷毓果然是被喊过来了,她神色焦急万分,扑过来替奶娘求情,“九哥,朱氏罪不至死,手下留情啊!”
“罪不至死?”
郑九咬牙切齿,“乱嚼舌根,把小主子往歪里带,你说她罪不至死?大嫂,我只道你是最疼爱宝儿的,原来就是这个疼爱法?”
郑宝儿见了林芷毓,哭着就要爬起来往她怀里扑,“大伯母救我,我快被爹打死了。”
“你这个小畜生,我就是打死你,也不容你长歪了,成一个人人厌恶的废物。”
戒尺又落下,郑宝儿杀猪般的嚎。
朱奶娘的哭喊声嘶力竭,郑九听得心烦,命人将她嘴堵住。
朱奶娘大惊,忽道:“夫人,夫人救我,我都是……”
“朱氏,”林芷毓喝道:“你做错事,死了也是应该的,你放心,你在府里做事多年,你的家人我会照应的。”
朱氏一颤
, 再不敢言语,被护卫堵了嘴,不出片刻,被打的没了声息。
护卫一探鼻息,“大人,死了。”
“扔乱葬岗去。”
血淋淋的棍子被扔在郑宝儿面前,郑宝儿都吓傻了。
郑九扔掉戒尺,改拿了墙上的藤条,“宝儿,看来爹是太纵容你了,不打狠了,你不知道悔改。”
郑宝儿吓尿了,更大声的哭,“大伯母,大伯母。”
林芷毓扑过去抱住郑宝儿,郑九冷声道:“放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林芷毓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郑九讽刺一笑,“把大夫人请回东院,没我的话,不许放她出来。”
林芷毓脸一沉,这是被禁足了吗?
她怒而脱口,“九哥,你为了那个凤氏,是要打死嫡长子吗?”
郑宝儿都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爹。
真的吗?爹为了别的女人要打死自己?
郑九脸一寒,怒声道:“林氏,你对个孩子说这些,到底什么目的?我娶谁都不与你相干,我教训自己儿子,也不与你相干。给我走!”
林芷毓脸色顿时灰败,是吗,都不与我相干?
护卫把大夫人送走,这一回看紧了院门。
郑九嘲讽地笑,这就是她所谓的宠爱吗?宠溺或许是有的,爱,可说不准。
藤条落下,郑宝儿发出惨烈的叫喊声,左右邻居都听到了。
“怎么了这是?郑家干嘛呢?”
有人迟疑道:“是在打孩子吗?该说不说,他家儿子是欠打的。”
这一日,郑府发卖了一半下人,还都是半死的。
外院管家这样跟牙人说,“都送你了,全卖到西南挖矿去。”
听到风声的人都是心里发寒,郑大人这是生了多大气啊!
郑九自是不可能把儿子打坏的,他手下有分寸 只让郑宝儿感觉钻心的疼,却不会伤了筋骨。
打罢,郑宝儿已是哭不出来,甄氏把郑宝儿抱走,叫了大夫来治伤。
唐师爷踩着猫步溜墙根儿,被郑九喊住了,“唐出云,你也是住在府里的,就一点没发觉吗?”
唐师爷一僵,难道自己的屁股也保不住了?
他只能深深叹息道:“宝儿在家一直娇气,我看你对他也不怎么上心,还以为你不打算栽培他为继承人。但也着实不知他在外面如此跋扈的。”
这下换郑九不好了,难道他一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