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底都是五千五百两啊!众人都是倒吸气,这些大人家里真有钱。
就有人问了,“是什么神级观音菩萨像啊,能让人情愿花五千两要一幅描摹版!”
旁边人道:“哎呀你不懂,神佛画像得看在谁手里,潜心修佛的人见了,莫说画得非常传神,便是画的潦草,也是要请回家去的。”
然后便是又摇头,又点头的,“总之今年司农大人是拿捏了一部分人心理了。”
他这话对也不对,修佛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傻的,不可能随便拿幅观音图去,人家就甘愿掏五千两,也就是凤轻轻画得直击人灵魂般震颤,才让人欲罢不能。
马夫人原是想以五百两为限,上金榜还能画一幅人像,那张观音图就是专门针对吃斋念佛老夫人的药引子。
谁知昨天观音图一露世,就引得几位府里的老夫人争抢起来。马夫人愁的不行,回府和马大人一商量,马大人一拍大腿想了这一出,提价。
要是出银子足够,说不得原图也给出去。
有不赞同的发表意见,“光说有什么用?谁知道画成什么样子,到时候画得不像,难道还把银子讨回去不成!”
站在布告栏前维持秩序的差人看了那人一眼道:“司农大人的夫人就画了一幅,确实是很像的,有四品官夫人做保,你还怕什么?”
“咦!那不给看看,大家心里没底啊!”
差人为难,画像被夫人拿着到处鼓动各府女眷去了,看是没得看的。再说 也不可能把夫人画像随随便便给这些百姓评头论足。
“信便信,不信走人。蔡老五,你也没五百两,别在这碍事了。”
差人撵人了,收获七嘴八舌抱怨声一片。
凤轻轻听了一会,在车里扑开了纸,抽出炭笔一阵描画,底下写上蔡老五几个字,示意春草送去给那差人。
差人打开纸张,精神就是一振,“蔡老五,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尿样子。”
画上确实是蔡老五的模样,连他说话的神态都栩栩如生,周围人赞叹,“果真像啊!蔡老五,这比你本人还俊俏三分。”
蔡老五挥袖子撵人,“去,去,怎就比我本人俊了?我本人就是长这样好吧!”
伸手就想讨要画像。
差人道:“除非你拿五百两才可给你,否则这画像就贴在这儿做个样品。”
蔡老五哪有五百两拿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画像被刷了浆糊,贴在布告旁边。
有了这张样品,围观群众总算对价值五百两的画像有了直观认识。当下,也有马夫人没走到的人家或主子,或下人来咨询,差人一一做答。
春草趁机问他,“徐头可在?”
差人先是道了谢,随后道:“在里面,敢问是哪位找他?”
春草略一迟疑道:“我主子行六,你一说他就知道了。”
没多大会,徐头匆匆走了出来,示意赵大将车赶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凤轻轻探出头来,徐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还道六小姐出不来了,如此甚好,甚好。”
凤轻轻心里一动,“可是有事?”
徐头引她到无人处低声道:“这两日下官一直打听廉价粮食的事,总算有了些眉目,但不见六小姐面,不敢下决心购买。”
“那是为何?”
徐头苦笑,“六小姐是信任下官,但下官心里有压力,总要让你亲眼看见银子花在哪了才问心无愧。”
凤轻轻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徐头道:“胡家粮铺六小姐知道吗?”
“胡家?难道是承恩侯府胡家?”
徐头点头,“年前承恩侯世子上了一当,买回来一大批次粮,此时堆在城外庄子里不知如何处置。下官去问的时候,掌柜说如果要的话他们愿意亏本出手。”
“你见了粮食什么样吗?”
徐头道:“铺子里有一袋子样品,但咱们要买也得去庄子里亲眼看看,他都说上当了,那粮次到何种程度,也得有个谱不是?要是霉坏了的,那再贱也不能要。”
“徐头的意思是,让我一同去胡家庄子里看看?”
徐头迟疑搓手,“可以吗?不方便也没关系。”
凤轻轻沉吟,她本人倒是不排斥的,就是不知道春草……
春草果然有意见,“不可以,小姐,你和男子结伴出城,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
徐头道:“春草姑娘顾虑的也有道理,那不如……”
“我去。”凤轻轻道:“不过徐头,我也不能这样子去,能否找两套男子衣裳给我俩换上?”
徐头大喜,“这是小事,六小姐等下官一会,我去多叫几个人。”
听他这意思,要是谈妥了,今天就拉货。
徐头去叫人的空档,却又听到桂婆子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叫得甚急,“小姐,小姐!”
春草迎上前问道:“桂妈妈什么事?”
桂婆子搭了个敞篷驴车,脸上焦急,显然也是找她许久了。
“府里出事了。”
桂婆子一到,头一句就是这话,无论凤轻轻还是春草,都听麻了。府里有一天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