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年近七十,头衔官职却有许多,太子太傅兼太保,前忠武侯,内阁大学士,能文能武,只是年纪渐高,主动退居人后,领了个国子监的闲职。
皇帝让他去这里也是有原因的,大概是比较看重傅良玉背后代表的利益,又隐隐的,想要让他培养皇子,从中册封太子之位。
只是在原书中,颇为有脾气的傅良玉并未看重皇帝的任何一个儿子。
在朝堂风起云涌,因为太子之位争来抢去的关键,他竟然闭门谢客,坚决不站队,不过这样位高权重的能臣,却没能活过老皇帝。
他死得也有些随意,直接因醉酒溺死在了国子监后院的荷花池中。
虞真艰难的游走在雪地中,她现在还太小了,国子监又离萧则住的地方很远,要不是她中途搭了个便车,还真的挺难凭借自己找到地方。
哎,她不由得叹口气。
变成蛇真的好难,而且今天还没吃饭,她有些饿了。
但突然想到,好像小暴君……也没有吃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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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真搭的“便车”,是一个小太监。
这小太监提着一只食盒,中途因为碰见贵人,忙把东西放在地上行礼,虞真趁机快速盘到食盒把手处。
她太小,这个食盒又是颜色颇深的紫檀做的,心急的小太监根本没发现她,提着她便匆匆走了。
之所以瞄上他,也是因为听闻他跟相熟的人打招呼,说要去国子监送早点。
这不就妥妥给她机会吗?
而且这小太监跟旁人对话的时候还捧高踩低的,竟然嘲讽萧则“回答对了太傅的问题就飘了”、“一点都没有皇家气度”……
这不找他当苦力找谁当苦力?
不用自己走路就是爽,不过一会儿,虞真便搭着便车出现在国子监,侍卫和一些太监宫女好像都认识这个小太监,竟一点阻拦都没有。
虞真懒洋洋的盘在把手处,看着小太监缓缓走进殿内,站在门口时冲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她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着小太监叫道:“小桂子?母妃又让你送什么来了?”
萧佑安有些头疼,母妃对他太过关注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小桂子见里面没什么人,大人们也都不在,迅速走了进去,把食盒放在桌面上。
“殿下,贵妃娘娘担心你走得太匆忙没填填肚子,便让奴才送了点糕点来,是殿下爱吃的桂花糕。”
“真的?!”萧佑安当即准备把食盒拿到手中。
哪知道刚一碰抓到食盒把手,便发现掌心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这感觉有些过于熟悉,让萧佑安当即想起来之前的经历。
他头皮发麻的往下看了过去,一只小黑蛇正仰着头,冲他吐了吐艳红的蛇信子。
“啊!!!!!”
“蛇!有蛇!!!”
萧佑安手一松,食盒直接打翻在地。
虞真趁乱直接跳了下去,迅速往角落里的萧则身边爬去。
尴尬了,她又不是故意吓人的,怪就怪萧佑安自己运气不好。
也瞬间明白过来,那小太监为什么嘲讽萧则,原来出处在这里啊?
萧佑安的声音太过惨烈,小桂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他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着萧佑安一脚踢翻了书案,眼睛通红的看着他:“说!谁让你带蛇来的?!”
“你这个狗奴才!不要命了!”
小桂子连连磕头,冲着萧佑安说:“殿、殿下!奴才真的不知!求殿下饶了奴才!”
“奴才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有蛇!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拿蛇来害殿下!”
萧佑安目光落在坐在角落静静看书的萧则身上。
他一脚踢翻小桂子,急冲冲的走到萧则面前——
“萧则,是你!是你对不对?那条蛇分明和昨天晚上吓我的是同一条!”
“那蛇是你院子里的,你是故意的?!”
萧则手中捧着书,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三哥,万事都要讲证据,我确实人微言轻,但好歹与你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
“你这样冤枉我,有些不应该吧?”
萧佑安咬了咬牙,只恨自己昨天揍他揍得不够狠!
他当然知道萧则说的话有些道理,但冥冥之中他就是这件事肯定和萧则有关。
又加上此时地点不对,他就算想要揍人,也只能先忍着。
萧佑安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小桂子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萧佑安一脚踢翻了他,高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奴才给我拖出去?”
他冷笑一声:“给我打他三十大板,身为奴才办事不利,该罚。”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走进来,直接拖走了还在不断求饶的小桂子。
虞真甩了甩小尾巴,躲在萧则身旁,他今天穿着玄色的袍子,她又是黑色,一靠近简直像水滴落进湖水,不仔细看一点都发现不了。
她看着小桂子鬼哭狼嚎的被拖了出去,得意的扬了扬脑袋。
但还没等她想办法藏萧则怀里取暖,便感到尾巴尖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