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之心有点慌,忙着想把手收走,结果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
“对不起!”
初之心赶紧拿帕子给盛祁擦拭,她慌乱的声音,并没有变化。
盛祁立刻就起疑了,一把抓住初之心的手腕,质疑道:“你到底是谁?”
“盛先生,我不是说了吗,我叫江清风,你可别趁机对我动手动脚,我只卖眼睛不卖身哦!”
初之心用力将自己的手从盛祁掌中抽开,故作调侃的说道。
这种时候,越是镇定越不会出错,若是慌乱,铁定会露出马脚。
“江清风?”
盛祁目光没有焦点,但表情却格外的精明犀利,“怕是你临时杜撰出来的名字,你……是不是我的一位故人?”
“盛先生觉得,我会是你哪位故人?”
初之心淡定的问道。
“你有点像她……”
盛祁眉心拢在一起,思考了片刻,然后摇摇头,“不过,不可能的,现在的她应该正在和她在意的那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废物。”
“你别这么说。”
初之心原本还很淡定,看到盛祁如此颓废,一阵心疼道:“我相信,既然这位故人对你如此重要,那她必然不是那种薄凉之辈,没准儿你以为她和别人恩恩爱爱,实际她时时刻刻都牵挂着你呢?”
“牵挂着我……”
盛祁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我有自知之明,她不会牵挂我的,其实对我来说,一双眼睛,一身骨血,能换取她短暂的半年的陪伴,已经心满意足了。”
男人想到过去的那半年,阴郁的脸庞,又露出了难得幸福温柔的模样。
“那半年很短暂,但是因为我们朝夕相处,我觉得很珍贵,不怕你笑话,我甚至卑鄙的认为,那时候我跟她,已经是夫妻无异。”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过去那半年的美好时光,然后徒增一丝悲伤,“只可惜那半年,我就是个废人,看不见,也走不动,时刻闹着要死,多亏了她,一点点鼓励我,陪伴我,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你……”
初之心长长叹口气,“你对她还真是用情至深啊,只可惜,我觉得她并不值得你这样深情。”
盛祁的深情,让她觉得很惶恐。
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她之所以这样陪伴盛祁,完全是出于愧疚,没有半分爱情。
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耐心,很多次都产生了撒手不管的罪恶心理。.
哪里知道,她厌烦的,每天想着逃离的生活,对盛祁来说,却是让他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
啧啧,初之心啊初之心,你真该死啊!
这也越发的让她坚定了,一定要把自己的眼睛,还给盛祁的决心!
“时间不早了,后天我们就开始手术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好好休息。”
初之心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泪,准备起身离开。
盛祁感应到她站起来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初之心的手腕,“你真的,不是我那位故人吗?”
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对面的人和他交流的时候,即使声音完全不一样,他还是觉得格外的熟悉,这份熟悉,只有初之心曾带给过他。
“盛先生,如果我是你那位故人,我早就跑来跟你邀功了,又何必隐瞒自己的身份,你说对吗?”
“不,正因为我的那位故人,绝不是会邀功的人,我才敢幻想,你……或许是她。”
“那你真的想多了,我不是她,我给你献出我的眼睛,什么都不图,我只图钱,你说如果我是你那位故人,那她献出眼睛,又图什么呢?”
“她……”
初之心这话,把盛祁问懵了。
是啊,她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和盛霆烨的无限可能,她又怎么可能放弃她一片美好的人生,去拯救他这个烂透了的烂人?!
想多了,真的是你想多了,你太自作多情了。
男人这样想着,一点点松开了初之心的手,回归到面无表情的冷漠状态,“那你走吧,后天我们再见,手术成功之后,你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你和你的家人,我也会负责到底。”
“谢谢盛先生,有你这话,我心里踏实了!”
初之心故作大咧咧的撞了撞男人的胸口,然后洒洒脱脱的走下了露台。
楼下,余嫣儿交握着手指,走来走去,一脸的忧心忡忡。
她看到初之心下楼,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有没有穿帮?”
“差一点点。”
“然后呢?”
“然后我糊弄过去了。”
初之心看向露台的方向,叹了口气道:“他真的是个情种,我受之有愧,如果这眼睛我不还回去,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那就拜托你了。”
余嫣儿红着眼眶说道。
“没其他事,我回地下室了,免得节外生枝。”
初之心作为一个‘移动器官库",还是很有作为移动器官库的自觉。
“对不起……”
余嫣儿挠了挠头,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