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迅伪装成了一名普通的江湖客,就犹如一滴水一般,悄无声息的流入海洋,没有任何人察觉。
进城后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是在城内闲逛,到处打听消息寻找线索。
如预料那般没有找到丁点儿有用的线索,若真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话,早就在这十天里被其他人找到小世子了,也不至于等到他来。
不过这临江城虽然几个城门口都被重兵设卡,但城内却是没什么风声鹤唳的气氛。
就是大街上提刀挎剑的江湖中人多了起来,一片龙蛇混杂,全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王府小世子的下落。
时至傍晚,虽然秋风吹得人有些冷清,但酒楼内却是依旧热闹喧哗。
二楼。
各种声音不一而足,有文人士子高谈阔论,也有江湖草莽大碗喝酒。
“你说这越王府好端端的,怎么就闹出了这种腌臜事情?”
“嘿嘿,那万昭宇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带着数百锐士就往自家里冲,见人就杀,他老娘都被打的重伤在床,只能用药石吊命......”
就见有一桌上,一名背刀大汉,气息看着是通脉,喝了几碗酒,脸色红晕兴致上了头,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些。
但他同伴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告诫大汉少说几句。
大玄自然是不禁言论的,但就这么公然讨论皇室中人,特别是还直呼其名讳,也有些不合适,万昭宇便是玉娇龙她大哥。
“怎么,老子说的不对?”
但出身江湖草莽的大汉哪忌讳那么多,登时眼神不悦的看向同伴,复又冷笑一声借着酒意道。
“我还听说那越王府二世子万昭华只喜读书,不喜舞刀弄剑习武,年过八十了都只是堪堪开窍,嘴里成天之乎者也,成了个老朽酸儒。
嘿,我要是他老子,有这种儿子早就打死了,武功乃是立身之本,想那大玄皇室与三十六上门又有哪個光是靠着张嘴皮子就能立足的?”
噼里啪啦——
忽然隔壁一桌,一身着宽袍的少年身子一抖,端在手中的茶杯不慎掉在地上打碎。
砰——
那已有了几分醉意的汉子脸色登时涨红,瞬间拍案起身。
“怎么,你觉得老子说的不对?”
汉子脸色凶恶,少年似是没见过这种阵仗一般,脸色一阵惊慌失措。
而他身侧坐着的一名老者赶紧开口赔笑道。
“唉,这位兄弟息怒,孙儿有伤在身,手脚有些不便连茶都端不稳了,扰了兄弟兴致,我代他向兄弟赔罪,今日几位的酒钱算我的。”
老者满脸风霜,弯腰赔着笑脸的同时,还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来。
啪——
未曾想,那醉汉看了老者一眼,只感觉到通脉境气机后,便猛的抬手将银锭打落,不依不挠道。
“大爷差你这点酒钱?你这狗东西扰了老子的雅兴,不跪下嗑三个响头,便休想离开!”
“你!”
老者眼中怒色一闪,余光暗中扫视一圈,就只看到其他桌的酒客也俱都止住了声音,目光望了过来。
竟没一个开口插话,都是准备看热闹。
像大汉这种喝多了一言不合便要恶语相向在江湖中算是家常便饭,甚至抽刀子就砍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
老者心中怒极,有心发作,但扫视一圈后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哼!不可理喻,有胆子你就在这里抽刀!”
冷哼一声后,老者拉起少年便要离开这里。
那醉汉见后脸色大怒,锵的一声抽出刀子,好悬同桌的几名同伴都还清醒,赶紧拉住了他。
“你疯了?!现在临江城官府敏感的很,在这里动刀子被鹰犬直接打死了也没处说理!”
刷的一下,大汉惊醒了过来,渗出一身冷汗,脑中酒意也没了。
“哼!算你这老狗走运!”
瞪了那爷孙俩一眼后,他便收起刀子恨恨的坐下,堂中其他桌客人见后顿时一阵扫兴。
“切,还以为能有热闹看呢,没想到却是个怂货!”
砰——
就见靠窗的一名魁梧壮汉不屑的冷笑一声,而刚坐下的那名醉汉顿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再次起身。
“你说什么?”
“老子说你是怂货,怎么,有种就抽刀子啊!”
“你......”
霎时间,大堂内新一轮争吵怒骂声响起,重新将众酒客目光吸引过去。
而那对爷孙却充耳不闻,只是走向一楼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
而少年腿脚似是真有所不便,走路姿势让人见了感觉异常的僵硬别扭。
可当他们走到楼梯口就准备下楼时,忽然一道身影迅速的拦在了爷孙面前。
就见其满脸横肉,一声冷笑道:“老头儿,你孙子真的是受了伤吗?”
少年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而老者脸色更是剧变,但马上又怒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拦住去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这小子,我们凉川五雄要了!”
霎时间,二楼大厅安静了下来,就连远处正打着嘴仗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