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对父亲的一切印象都很淡薄了,二十年可以说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人生的五分之一。
小时候住的房子等到了我长大些再去看的时候,已经被二次拍卖重新装修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理所当然地,我失去了所有能够缅怀过去家人的物品。于是那些留存于孩童内心之中的过去就被不断地压缩,父亲的形象逐渐变淡,愈发地不明确,如这领域之中的其他人一样,五官被磨平直至无法辨认,声音被淹没难以分辨,然后他在我心里就成为了一个只会令人恼火的象征。
我从没想过他的声音会是这样年轻。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响起:“您好?”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绕着电话线,冰冷的金属从我手心传来森冷的温度。
“……爸爸。”我轻轻地喊了一声。
所有嘈杂的声音在这一秒后都骤然安静了下来,归于寂然。
我听见自己的声线颤抖着,抬起头时看到面前透明玻璃中映着自己那张惨白的脸,一半是虚晃一半是动摇,连双眼都泛着红色,仿佛一个游魂一般。
“我是柳川谅月。”
鼓足勇气说出来的话,终于连通了电话线,被传到了二十年前另一个父亲的耳中。
时间仿佛骤然被抻长,那些光影扭曲、空气流动、呼吸心跳……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瞬间中凝滞住了。
轰——
一股剧烈的风浪从远处翻腾而来,公园的树干被吹到刮倒,公共电话亭的玻璃振颤着,几秒钟之后哗啦一下碎成了一片,我抬起手臂挡住头,又被那猛烈的风吹到往后仰,那原先合上了的门被向外吹开——
听话筒里传来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