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习惯地和他比划道:“就是那种、意料之外的变化……通常我才是那个容易叫人哑口无言的那个。”
“嗯、谅月有的时候确实……嘴巴很毒。”他赞同地点头,毕竟我以前也没少说他。
“再说,这样很容易把人惯坏喔,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用异能力偷懒的想法。”我用清洁球刷瓷碗,将肥皂泡泡抹出来。
“以前经常那样做?”
“因为那个嘛、这种小事,每次都只要花5円、10円这样,很便宜,所以就很大方地使用了……但是总是那么大方的话,很不好吧?回过神来的时候,钱就剩下一点点了——在这之后,多少也在努力克制了。”
我解释着说。
“听上去的确像是谅月会做的事情。”
他慢慢地抹去瓷碗上的油渍,将清洗干净的碟子一个一个放在一边。
平时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两年基本上也没有邀请过其他人来,就算是夜斗他们,也是最近才过来暂住的。他和雪音又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委托不在家,我们同时在家的几率属实不大,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温馨地肩并肩站在一起洗碗,仿佛NTV水十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还是多少让我感觉微妙。
……被脸骗了,长了一张高中生的娃娃脸,这种时候却意外地熟练。
洗完碗筷之后,我拉开冰箱柜找喝的,原先还有些空荡的冰柜现在已经被降谷零塞满了吃的——这家伙不会准备着每天上门给我做料理吧?
虽然小时候有过将来要找一个甜点师或者知名厨师当对象的梦想,但也不用在这种时候实现吧……?
我从里面拿出了三听啤酒。
“给你。”把其中一听拿给降谷零。
他接过啤酒的表情很奇怪,大概是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他当做男高中生,还给了他一罐橘子汽水喝的场景。
我将多出来的那一听放在了夜斗的迷你乐高神龛面前,双手合十,拍了两下。
今天的晚饭太好吃所以都吃光了,没有多的,冰箱里的饭团也过期了,只能用啤酒凑合一下了,夜斗大人一定不会在意的对吧。
降谷零照着我的样子,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100円的硬币和一颗我没见过的薄荷糖,放在了啤酒的旁边,也双手合十拍了拍。
我困惑地眨眨眼,“欸,是在干嘛?”
“那个……呃,上贡?”
降谷零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这是,给夜斗先生的对吧?”
“嗯,对……那就这样吧,”我忍笑着点了点头,认真地对着神龛说道:“姑且也是神明,要保佑我们哦。”
我在心中暗忖:就算不是缘结神,恋爱顺遂这种事情,多少也是能够做到的吧……?以前没有这项业务,以后也可以试着开拓一下了,不然祸津神的信徒数量很难提升啦!
“不过夜斗先生他平时也是住在这里吗?”
“偶尔会来,就是那种……怕我饿死在家里?定期检查一下我还活着没有。”
我每天往他的神龛前放点吃的,也是担心他一不小心就消失了……我们俩人可以说是很对等的关系了。
我走回沙发上坐下,‘啵’地拉开了易拉罐,“不过他最近有点事情,所以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唔、我清楚了。”降谷零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啤酒小小地喝了一口。
他看上去不像是习惯喝酒的,如果是Bourbon的话另提,至少属于‘降谷零’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得保证自己思绪清醒,像是酒精这样的东西,应该很少会去碰吧?
……那种庆功宴上会说‘我以茶代酒’的家伙。
我凑过去,金属易拉罐和对方手中的轻轻地撞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酒液在其中晃荡,他的眼睛里映着客厅暖色的灯光。
“干杯。”我对他说道。
降谷零垂下眼睛看了看,然后也笑道:“嗯,干杯。”
他的唇角向上弯起,光影在另一侧投过来,在脸上留下了些暧昧不清的暗影。
……心情看上去不错。
我很容易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所以我喜欢约自己不多的几个好友出去喝酒——一个人很寂寞的话,人多一点,就能感应到其他情绪了——姑且算作自己的某种排解方法。
我于是跟着笑起来,晃了晃腿,将沙发一旁的小毛毯扯过来。
电视的音量被调得很低,只有光影在其中跳动,我双手拿着啤酒罐,不安地转了转。
“今天要留下来吗?”
我问他。
降谷零因为我的话而愣了一下,接着失笑道:“是希望我留下来吗?”
“只有一点点。”我对他比了比手,形容了一下‘一点点’是多少。
“你看,我都让你进家门了嗳——”
我拖着长音,“不然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魅力的样子?”
“太坦诚了,谅月——”
他的耳朵红了起来,我看了看,好奇地伸手过去触摸,因为拿过冰啤酒的缘故,所以指尖冰冷,让他下意识地一躲,意识到了之后才堪堪停在那里,任由我的手指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