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笼城是一座易守难攻的边城,西侧是陡峭山壁,东侧是水路港口。
若是走水路,每条船只都必须经过检查,且他们走水路,暗卫就没办法隐在他们附近。
尤其是水路的检查,看起来尤为的严格,他们根本过不去,所以几人便弃了马,选择从陡峭蜿蜒的山路,绕过南笼城。
他们经过上一座城时,花了两日的多时间,接连碰到了三波刺杀,百名暗卫至今已经伤亡一半,观武的背部也受了伤。
他们无数次庆幸,有姬远的毒药辅助,否则他们的伤亡会更加严重。
此时,他们几人已经来到了第一座山峦的顶峰,面前是一座断崖,他们需要绕过面前这段山崖,再翻过对面的那一座山,才能到达东凌城外。
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从的西面远绕,二是往东面近绕,但是从东面绕下去的话,几乎是靠着南笼城边的。
颜瑾牵着柳汐月的手,关心的问道:“月儿,累不累?要不待会我背你?”
柳汐月摇摇头,好笑的看着颜瑾:“不用背,我不累的。”
颜瑾已经不止一次说要背她了,可这么陡峭的山壁,她就算有点累,也不舍得让颜瑾背的。
姬远坐在一旁的石块上,一边敲着大腿,一边看向情意绵绵的两人,忍不住打趣道:
“臭小子,怎么只知道关心你媳妇?就不知道连你师父也顺带着关心关心吗?师父我浪迹天涯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累过。”
柳汐月闻言,面上一红,嗔怒的看向姬远:“姬叔,我这还没成亲呢?能别......你媳妇你媳妇的叫吗!”
姬远不以为意的回道:“这不迟早的事吗!我先叫着顺顺口,再说了,你们这样天天在我眼前眉来眼去的,我看在眼里就像小两口,所以这嘴啊!也就这么跟着眼叫出来了,我这啊!是下意识的,可不怪我。”
柳汐月闻言,再也不好意思牵着颜瑾的手,立马便甩开了,转身便朝着西侧走去。
“走吧!咱们从西面绕过去。”
她知道颜瑾心中的顾虑,不然,也不会不进城,从外围的山峦绕道了。
虽然,她不觉得萧倾墨这个时候还能赶来,毕竟,已经这么多时日了,他也没有追来。
要么是发现的晚,追不上他们,要么就压根就不会过来追她的。
她始终觉得在萧倾墨的心中,自己不过就是他江山以外的锦上添花。
不是说不真心,但也不至于撇下朝中政务费力过来追她,只要萧倾墨不亲自追过来,他的手下肯定是算不到他们走哪条路的。
颜瑾看着被柳汐月甩开的手,无语的看向姬远,语气幽怨:“师父,要徒儿背你不?”
姬远站起身:“不用你背,我啊!自己还能走,累坏了你,月丫头还不得跟我急。”
柳汐月身形一顿,这姬叔,真是越来越.........,刚开始那沉稳内敛的帅大叔形象呢?哪去了?
颜瑾也就是随意问问,也没打算真背,毕竟他这师父也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呢!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绕过了山崖,来到了山脚下的一片宽阔之处,正朝着对面的山峰走去。
突然,颜瑾的脚步一顿,拉住了柳汐月的手,停了下来。
柳汐月疑惑地看着颜瑾,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颜瑾面色微凝,眼神扫过四周,抓住柳汐月的手慢慢收紧。
忽然,一道破空之声朝着颜瑾的面门袭来,他眸色一皱,立刻抽出腰间折扇,一个侧身,便将那只箭羽击落在地。
众人见状,立刻持戒备状态,大约五十名暗卫,也瞬间跳了出来,将几人围在中间。
柳汐月心中哀叹!这南开国,还是真的下了血本啊!这一波一波的杀手,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们面前送,看来,今日又是一场恶战。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走这么偏僻的陡峭山林,也能被这帮人发现。
无数的弓箭手从对面的山脚下,鱼贯而出。
柳汐月看到从前方山脚下,涌出来的无数弓箭手,面色瞬间发白,想着她们这次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忽然,一阵由远及近的车轮轴声传来,两山之间,往东通向城内的平坦处,驶来一辆黑色的马车。
当柳汐月看到右边驶来的马车时,整个人就惊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驶近的马车。
马车前的人她熟悉,是萧倾墨的手下,叫什么她忘了,但这人的圆脸她印象深刻,从坳西部落出来时,在西含郡的客栈中遇见的就是他。
而颜瑾,在感觉到了大批隐藏的气息时,便已经猜到是萧倾墨,因为南开的杀手,绝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人马,进入到属于大圣的南笼地界的。
萧倾墨早已将各个路段都派了大量兵卫把守,自己则亲自带着一万弓箭手,在西侧和东侧各埋伏了五千人,无论柳汐月他们绕不绕路,选择哪条道,都会碰上。
萧倾墨的马车停在了距离几人三十米处,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挑开车窗帘幕,露出一身玄色锦袍 。
他看着面前的几人,视线停在颜瑾和柳汐月彼此牵着的手上,面色黑沉如墨。
林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