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冉不但名声坏了，德行完全成了烂大街的状态。
内宅女眷都避嫌一样，齐齐绝口不提曾经认识这么号人物。
同时孔家三子桀骜不驯、目无遵纪的流言也不胫而走，整个孔家安静如鸡。
短短不过四五日从气势汹汹的满城宣传要开庆祝会，到如今被人指指点点，门可罗雀的。
孔家一群人坐在会客厅都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四夷馆内，柴济岳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嘴角一歪，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
什么破烂腌臜货，老三都看不上的，还敢往自己身上扑？
若是在西疆……
柴济岳眼睛里的光芒冷凝犹如实质，所有侍卫一点都不怀疑，若是在西疆，这等算计主子和三皇子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如今只是名声受损，还是主子受了委屈了。
柴济岳一脸厌恶道：“这次暂时给个教训，想必此后这个孔家该会沉寂一二才是。否则，本太子会让他们自食恶果的。”
慈宁宫里太后心情大好，吃着果子，听着小太监和宫女绘声绘色的讲述，不断打着赏，又给自家怀朔郡主送了一箱子贡品绸缎。
想了想道：“据说那个王沛冉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俨然是个异族女子装扮，光一身银饰就几千两？”
小太监不知道太后要问什么，只能谨慎地回答：
“据说是在一个叫做宝丰银楼的老店里买的，定制款，那身衣服也是同一个东家的另一个店里做的。
据说图纸都是东家给画的，也是定制款。这两日京城里各家都有人往金缕阁里跑着看衣服呢。”
说完，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太后的心思揣度不出来，恭敬着就行。
太后懒懒地调整了下坐姿道：“京城中还有这么心灵手巧的能人？
你亲自跑一趟，让那银楼东家给怀朔设计一套头饰、衣裙，可知道怎么说？”
小太监赶紧跪下道：“怀朔郡主是咱大魏身份尊贵的郡主，又是西疆的太子妃，自然品质要最好的？”
太后满脸笑意，小太监抬头看了眼太后身边的敏清公公。
这两个月太后心情不好，今日面上带着笑，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别的？
敏清垂眸给了大家一个安心的眼神，所有人放下提着的心，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等人走完，太后轻声道：“你说，孔家这事是那王沛冉蠢的，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敏清沉默了一瞬道：“不管有没有动手脚，结果是好的。这孔家张牙舞爪的，怕是得罪了人自己不知道吧？”
都是大家族长大的，能把布施这种最常见的善事做成这样的，没有人使坏怎么可能？
具体谁做的那可真不好猜，太后没动手的话，其他人动手的可能性就难说了。
况且以敏清的嗅觉，这事估计还没完。
单纯孔家就不是能吃这种亏的人！
不然也不会有王沛冉布施南城百姓这么个事了。
只是，谁会出手呢？
圣贤居里王源听了个全乎，心里高兴是高兴，但就这么个结果，不过就是个开胃的小菜。
且还不是自己动的手，听过就算了。
至于谁动的手，王源猜不着，看着不像是太后的手段，更像是泄私愤。
不知是孔家得罪了哪个大户，被报复了一下。
听过这件事的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都没有进一步探查下去的想法，主要是孔家太张扬了，以为是在孔家老窝山东呢！
下午宝丰银楼的掌柜和金缕阁的掌柜先后跑来了圣贤居，两人脸上既带着巨大的喜悦，又带着点儿忐忑不安。
王源稀罕地问了情况，宝丰银楼的胖掌柜道：
“今日宫里来了个小公公，说是太后宫里的，要定制一款头面，要比照着两日前王小姐的那套来，只准高，不准低了。”
王源含笑看着胖掌柜道：“这不是好事？”
胖掌柜笑的汗都出来了：“是好事，但那公公点名要东家你亲自设计，那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王源挑眉，这偶然的偶然，还创造了商机？
要不要感谢一下王沛冉？
王源又看向金缕阁的女掌柜曹娘子，曹娘子含蓄多了，但也是一脸的笑：
“回公子，金缕阁里的情况和田掌柜说的一样，我想着这是咱们金缕阁和宝丰银楼的机会，说不准就能一下子风生水起了！
就是得劳烦东家多画几张设计图纸，呵呵呵。”
这话理都对，就是出钱的是东家，干活的还是东家，自己两个掌柜的，反倒捡现成的就行，有点儿不好意思。
王源倒是无所谓，应该是给怀朔郡主定制的。
自己设计的话，也算自己的一份心意，好歹是结拜过的姐妹，也是柴济川的妻子。
至于设计，根本就不在话下，前世见过多少复古的衣服，还有不少少数民族的衣服，随便画画就能让人耳目一新。
只是……
“你们两个对自己的铺子是个什么打算？”
手底下的铺子生意好了自然是好事，但什么事都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