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老子火炮都抬上来!”
走的时候,四队人马一队分了十五门炮,一百五十发炮弹。
陈举本想都拉出来试试,最终被劝住,只拉过来十门炮,五十发炮弹。
“前压。”
莎车王在城墙上看着北境的骑兵越来越近,觉得好笑,不会是想用骑兵冲城吧?立刻吩咐弓箭手准备好。
不出所料的,距离城墙百十步远,也就是弓箭射程之内的地方,莎车早就挖好了陷马坑。
正等着北境军队自投罗网的莎车王就看到,城下的敌人在大概二三百步外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抬出来了些从没见过黑筒子,开始捣鼓起来。
“这莫不是什么攻城器械?”
城墙上所有人心头冒起这样一个疑问,只能说,他们答对了,奖励一发炮弹……
陈举冲一旁的炮兵喊道:“待会儿开打,你们这一门炮什么都不用管,冲着他们城门轰,把这门给我轰开。”
小兵点头应是,开始调整角度。
陈举再次扯着嗓子喊道:“后面的,都把耳朵捂上。你们这几门炮,给老子照城墙上轰,谁给我把炮弹打到城里面去,小心我揍你!”
此刻的莎车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在城墙上观望。
“开炮!”
陈举一声令下,伴随着“轰”的一声,离他最近的一门炮打出一发炮弹,莎车城门前的拒马和一块城墙直接被炸塌。
“你他娘的打歪了,老子让你打城门,没让你往墙上打!”
炮弹的冲击使得城墙上的人一时站立不稳,脑子发懵。甚至因为城墙着实矮了些,炸出来的拒马碎片朝周围的士兵飞去,直接嵌进他们的肉里,疼得他们嗷嗷直叫。
大炮射程之内,众生平等,更何况身着布衣的莎车士兵。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轰轰轰……”几声传来。
有的炮弹打在城墙上,土夯的城墙就缺一块,上面的士兵也没好到哪儿去,被炸的灰头土脸。更有甚者直接被震得站不住脚,或趴在地上,或从城墙上一头栽了下去。
有些艺高人胆大的,炮弹直接在空中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城墙上。最顶上只有两米宽的城墙,一旦遇上这种炮弹基本就能死一大片。
望着眼前这骇人听闻的一幕,莎车王呆愣当场。直到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落到他面前,莎车王方才回神。
抬眼望去,有人身上燃起烈火,有人浑身焦黑的躺在地上,更多的是,缺胳膊少腿,四处哀嚎的士兵。他看到了一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人,拖着身下的血痕,向他缓缓爬来……
此刻,侥幸逃过一劫的士兵,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全都吓傻了。比这更凄惨血腥的景象他们不是没见过,可那是和敌人拼命的时候。
而现在,就刚才那一会儿,敌人没见踪影不说,甚至都不知道开打了没有。周围就成了这个样子,叫他们如何不怕?
西域人比汉人更迷信,他们有自己的神和信仰,面对未知也更加敬畏和恐惧。
看着敌人在几百米开外就发动了这样的攻势,压根没有接触过火炮的莎车士兵甚至觉得这是天罚,是神明对他们和北境开战这一行为的惩罚。
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始恐惧。人一旦恐惧,这种感觉就会像潮水一样涌向全身,最终占据大脑,进而影响人的想法和行为。
城墙上残余的莎车士兵开始溃逃,有人直接跳下城墙,更有人跪在地上祈求神的原谅。
只有莎车王周围的人,除了慌乱再无其他。看到士兵溃逃,莎车王大喊:“不要乱,这只是北境的进攻,不是什么天罚!不准逃……”
然而他的大喊似乎没多少人听得到,听到他的话的士兵也只是停止了跪拜和溃逃,并没有要拿起武器的意思。
当炮声停止,城墙上的尘土散去。看到的是城墙上存活的士兵,残破不堪的城墙和被轰开的城门。
莎车王感到了一丝庆幸和棘手,立刻吩咐人带兵守住城门,并向士兵喊道:“看到了吧,他们已经无力发动这样的攻击,我的勇士们,我们反击的时间到……”
话音未落,就听得“轰轰轰轰……”的声音再次袭来,宛如夺命的丧钟。
莎车王抬头,就看到了一枚黑黢黢的圆球朝自己飞来。
轰——
“打中了!将军,俺打中那个领头的。”
陈举一旁的炮兵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原以为你得到奖赏,没成想却等来了陈举朝他屁股上的两脚。
“老子让你打城门,你打哪儿呢?”
“将军,这城门不都轰开了吗?”炮兵委屈巴巴的说道。
“你给我好好看看,那城门里面是什么?你个王八犊子…”
那炮兵定睛一看,城门里窸窸窣窣的都是莎车的士兵,立刻火冒三丈。
“他娘的,就是你们这群玩意,害我白挨顿骂是吧!”
嘴里一边骂,一边手脚麻利地调整炮口,重新瞄好了城门。
“他奶奶滴……”
……
在又一轮的炮火洗礼下,莎车城墙上终于没有了反抗的士兵,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