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言!你!!”
谷丽桦现在气的想死。
为了把纪淮从纪家踢出去,她耗费无数心神,好不容易才达成所愿。
给了纪永言一个十分良性的生活环境,让他在纪伟菘面前露足脸,最大程度地保障他成为纪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结果倒好。
纪永言胳膊肘往外拐,摧毁了她苦心孤诣维持多年的心血。
“妈,怎么了?”
纪永言始终茫然:“我哥肯回家,你不高兴吗?”
谷丽桦一口气梗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高兴。”
这二字,是她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纪永言已经把事捅到纪伟菘面前,再无挽回余地,她不高兴又能如何?
“妈,你一定要好好准备。”
似不放心,纪永言反复叮嘱。
殊不知,他的话跟反复给谷丽桦捅刀没有区别。
“知道了。”
谷丽桦深深地呼口气。
怪她过分溺爱纪永言,早早便替他扫清障碍,没让他吃着苦,才活得如此天真。
“妈,你有没有跟千亦提我?她消气了吗?”
说完纪淮的事,纪永言顺理成章把话题转移到戚千亦身上。
“根本没机会。”
谷丽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她从前怎的没看出来,戚然牙尖嘴利,不是个好相与的。
“为什么?”纪永言急了:“她对您的态度也很差吗?那怎么办?”
“明晚我会邀她一道参加家宴,到时候你自个儿跟她说清楚;永言,男孩子主动一些,多让让千亦,这么好的姑娘你不牢牢抓住,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我知道。”
“你要是真的知道,怎么会屡次惹她生气?我不明白,纵使她犯了天大的错,你就不能忍忍吗?有什么话不能等结婚之后再辩驳?一定要现在吵吵嚷嚷吗?”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谷丽桦实在压不住心头的急躁:“你知不知道,以她的身份、资源,能给你的事业添多少助力?”
“妈!我跟千亦是真爱,我们之间没有你说的那种利益算计。”
谷丽桦深吸一口气:“行!你们是真爱,那你能不能不跟她吵架?”
“能。”
谷丽桦被纪永言气得不轻,不欲再跟他废话,索性挂断电话。
明晚的家宴是一场硬仗,她必须得全力以赴,不给纪淮任何重回纪家的机会。
与此同时。
休息室内。
纪淮恢复以往的神态,像没事人一样。
戚千亦犹豫许久,终是问出声:“纪淮,你跟谷阿姨她?”
关于纪淮,戚千亦知之甚少。
只隐约听纪永言提起过。
纪淮是纪永言同父异母的哥哥,纪淮母亲早逝后,他的性格就变得十分孤僻,纪伟菘又很快迎娶谷丽桦进门,对他的关心少之又少。
久而久之,纪淮愈发淡漠叛逆,终是在年少时期,负气离家。
一走就是十几年,再也没回去过。
没有回答戚千亦的问题,纪淮面无表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面对除戚然以外的女人,他向来泾渭分明,如非必要,没有任何言语往来的意向。
哪怕戚千亦是女主也不例外。
说罢。
纪淮转身离开。
见状,戚然拍拍戚千亦,以此示意,匆匆追了出去。
“纪淮。”
听到戚然的声音,纪淮立即转头,神色温柔:“你出来做什么?”
“不放心你!”
戚然小跑两步,与纪淮并肩:“我的亲亲男友心情有恙,我当然得陪着。”
闻言,纪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没有不高兴。”
“你有。”
戚然睨他一眼:“我第一天认识你吗?”
纪淮习惯把情绪全部藏起来,可戚然跟他朝夕相处,怎么可能看不出端倪?
“说说看?”
戚然用胳膊蹭了蹭纪淮:“倾诉一下,你的亲亲女友虽然演技一般,安慰人的技巧也很拙劣,但绝对是个合格的树洞。”
纪淮眯了眯眸子。
头一次提起他的过往。
“谷丽桦对我的防备心很重,生怕我作为纪家长子,抢了她儿子的荣华富贵;所以,我还在纪家时,她总会变着法的算计,摧毁纪伟菘对我的信任。”
说到这儿,纪淮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真是多此一举,纪伟菘从来没像个父亲一样疼爱过自己的儿子。”
戚然抿了抿唇,眼里不受控制地溢出心疼之色。
不顾或许会被旁人瞧见,她抓住纪淮的手,十指紧扣,牵他牵的很紧。
纪淮一滞。
转头看向戚然。
“我没关系。”
戚然望着纪淮:“我有关系,心疼死了。”
纪淮笑出声。
戚然问他:“后来呢?”
“后来啊!”纪淮面上浮现出一丝冷意:“谷丽桦带我去了纪伟菘饮酒作乐的地方,我到时,他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