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
纪永言落下一滴泪,砸进了戚千亦的脖颈中。
戚千亦欲要挣扎的动作一僵,眼中弥漫出几分迷茫,随即,一抹名为心疼、不忍的情愫,渐渐攀爬至眼中。
她不再挣扎,双手颤抖着,抱上纪永言,声音低沉又无力:“我还能信你吗?”
听出苗头,纪永言面上迸发出喜色,他松开戚千亦,直直地望着她的眼,语气恳切:“能!一定能!”
戚千亦盯着纪永言看了良久,才缓缓道:“好,证明给我看。”
“嗯。”
纪永言用力点头。
晚上。
纪永言同戚千亦一起,抵达约见戚然和韩臻的餐厅。
他们到时,戚然和韩臻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闲聊:“你知道纪永言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吗?”
韩臻摇头:“不知道。”
收到纪永言的邀请,韩臻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他很想知道戚千亦的近况,确认她是否安好,既是纪永言邀约,总不该能连累到她。
说话间。
纪永言和戚千亦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戚千亦。”
看到戚千亦,戚然立即起身朝她走去:“你恢复得怎么样?”
电影杀青,她又跟着忙了几天收尾的琐碎工作,一直没能顾上跟戚千亦联系。
直到今天莫名其妙接到纪永言这通电话。
她才得以了解到事情经过。
说实话。
她现在看纪永言,就像看一坨屎,越看越恶心。
如果不是为了戚千亦,她都不想跟纪永言出现在同一个图层。
“
基本已经好了。”
一旁。
纪永言强行扬起一抹笑,作讨好状:“戚然,你好。”
戚然淡漠地扫他一眼,径直拽起戚千亦的手:“你跟我坐一起。”
“好。”
戚千亦跟着戚然先一步入座,只回头看了纪永言一眼。
纪永言见戚千亦的视线追来,连忙挤出一丝假笑:“没关系,你们坐。”
若是换了往常。
他少不得又得爆炸。
韩臻比纪永言识趣许多,他立刻起身,给戚然和戚千亦腾了位置。
受纪永言桎梏,韩臻没敢主动跟戚千亦搭话,只在二人眼神对上时,轻轻颔首,算作打招呼。
纪永言在原地停顿两秒,上前落座。
没有浪费时间。
纪永言开门见山地道明此次来意。
他端起酒杯,看向戚然和韩臻,态度极其诚恳:“戚然,韩臻,从前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二位海涵。”
说罢。
他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戚然和戚千亦对视一眼,以眼神道‘他抽什么风’?
戚千亦轻轻摇头。
纪永言又给自己满上第二杯酒,继续诚恳:“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必定尽全力补偿。”
说完。
再次一饮而尽。
戚然:“……”
理解不了一点。
不止是她,韩臻也在默默旁观。
显然,纪永言真情流露的道歉,激不起他二人的丁点兴趣。
直到纪永言满上第三杯酒时,说:“我一定痛定思痛,从今往后,绝不干涉千亦的正常交友、工作
,还望二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戚然微微挑眉。
纪永言心眼比针眼小,他肯放过戚千亦,不加以约束?
韩臻亦是心念一动,虽面上无有任何表露,但微微收紧的手,却昭示了他心中的波澜。
如果能堂而皇之地跟戚千亦以朋友身份相处,与他而言,亦是满足的。
连着喝了三杯,纪永言面上已然浮现出红晕,他死死抓着韩臻的手,字字恳切:“对不起,那天动手是我太急躁,你能原谅我吗?”
“纪总哪里的话?小事而已,谈什么原谅不原谅。”
仅过去两天。
韩臻脸上的伤并未完全愈合。
倒是衬得纪永言愈发小人。
“韩总,你——”
没料到韩臻这么好说话,纪永言眼里流露出诧异之色,张了张嘴,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点,纪总你应该比我清楚。”
韩臻面上带笑,言语极其冷静、理智。
纪永言眼睛亮了又亮:“有需要我的地方,韩总只管开口。”
“我确实有需要到纪总和戚总的地方。”
纪永言应的畅快,韩臻也不绕弯子,他直接开口:“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需要跟戚氏集团讨个合作,不知”
闻言。
纪永言眼里的笑淡去几分。
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所谓‘合作’不过是韩臻蓄意接近戚千亦的把戏而已。
如果可以。
他恨不得当场掀桌,撕掉韩臻这张
伪善至极的脸。
可他不能!
纵使心中有万千不情愿,他也只能咬牙,把这股子怨气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