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再是说,也是在家中。怎么阿璋也如此说?他在外头没有如此吧?恐要得罪人啊。”
他叹气,“我瞧着您和我另外两个兄弟都是谨言慎行的稳重性子……怎么一家子人,还有不一样的呢?”
四老爷本就一直都觉得兰三的嘴巴要坏事!闻言心酸道:“我也没有办法。”
兰璋并不太听他的。
这事情其实也怪镇国公老夫人。兰三养在他的膝下,便自小听她说:“你大伯二伯何等聪慧,可惜英年早逝,你祖父和父亲何等勇猛,却只能待在道观里面。倒是你四叔,小时候平平无奇,读书识字,皆不如常人。但人的命就这样,最后镇国公府,反倒被他捡了便宜去。”
当年,镇国公本来也想把位置给老四的,请他照顾一家老小。但四老爷听了母亲这话,便坚决不肯了,道:“谁也不曾高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曾想让谁高看一眼,如此,家还是三嫂管,国公之位还是三哥的,等侄儿长大,三哥故去,由阿挚继承,至于我,能带着妻儿留在府里就行了。”
他这个人,并没有大志向,妻子又是腼腆的,夫妻两都不愿意争名夺利。本来日子一直这般过是好的,结果现在兰三总是不听话,他也担忧起来:“其实前段日子,他被魏王世子和宋家拉拢,我都害怕得很。”
郁清梧闻言,便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该好好管一管,不然以后要闯出大祸来。”
“前段日子,我刚在兵部见了于大人,那也是个蜀州人,一口蜀音,比我还重些。他听闻我要娶府上的姑娘,还过来恭喜,谈及镇国公府,说知晓您跟他是一路在兵部熬着的,只是两人性子都不太爱说话,便一直没有喝过酒,想让我帮着你们引荐引荐——难道等他来了府上,也得改了蜀音才能拜见老夫人,难道阿璋还要如此跟他说话?”
四老爷动容道:“于大人我是知晓的,确实与我一般苦作……”
他有些不自信:“他真要结识我么?”
郁清梧:“是,上回说起了此事,他一直在夸您。要是您愿意,我下回请他来府上吃酒?”
四老爷就激动的看着郁清梧,“会不会用你的人情?”
郁清梧笑着道:“怎么会呢?并不是我要讨好您才说此事,实在是碰巧了,他是主动问起你的,可见叔父在兵部多年,也是有人看在眼里的。”
四老爷到底是官场中的人,哪里会如此单纯?他心中慰贴,竟然升起一种这个家里终于有一根顶梁柱的感觉。
一个女婿半个儿,说不得最后顶起家里的就是郁清梧。
他一感动,倒是说了句实在话,“阿璋这个孩子,四六不着,我家这两个,也不聪慧。”
四老爷其实很绝望。
聪明的死了,有用的进道观了,留下他苦苦支撑门户,支撑不好还要被责怪,支撑好了也要被母亲说一句“偷”。他早就想不管了,但孩子们没有一个有出息。
如今好了,来了一个郁清梧。
他就对郁清梧更加起了一份热络之心:“清梧,走,我们去喝几杯。”
郁清梧笑吟吟跟着,点头道:“我见了您就亲切得很,您要是不嫌弃,我常常过来陪你。”
四老爷连连点头,两人欢欢喜喜往前头走去,已然忘记了后面的三个小的。
等一顿酒吃下去,更是拍着胸脯道:“外人再说你一句不好,我是不依的。”
走的时候还拉着郁清梧不放,一口一句“贤侄”,可见是喜爱极了。
兰山君出来相送,见到这一幕倒是好笑。
能让四叔父表露真情如此,也是不容易。
她轻声道:“路上小心。”
来时问路,去时问路。怪不得世上要有夫妻呢。
这般的滋味实在是好,等上了马车,钱妈妈逗他,“什么感觉啊?”
郁清梧悄声道:“像是早上熏出来的香都长出了花——”
桃花,百合,海棠,栀子——
“但不敢离得太近,怕她鼻子好。”
钱妈妈哈哈大笑,道:“我们跟镇国公夫人商议了,大概定了明年开春的日子,但具体的还要请人合才行。”
事情是一件一件定下来的。钱妈妈:“算了日子,便要来下聘,这段日子我要忙活起来了。”
总是要顾全脸面的。
郁清梧感激的道:“若不是您和老夫人,我是娶不上山君的。”
钱妈妈:“所以我要顾全到底嘛!”
一路上高高兴兴,结果到了家门口,却见到了邬庆川。
钱妈妈两眼一翻,“哦哟,他这是也来讨口喜酒喝?”
寿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咱们先回去。”
郁清梧下了马车,朝着邬庆川行礼,“阁老怎么来了?”
邬庆川不悦:“非要如此见外?”
郁清梧笑起来,“说出去的话,还是要守信的好。”
邬庆川沉默一瞬,便想起他在牢狱里说的,叹息道:“我听说皇太孙有意把你调去太仆寺?”
郁清梧点了点头。
邬庆川:“你想改马政?”
郁清梧摇了摇头,“我现在如何改呢?我是改不了的。”
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