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徐长渊总算是放下了笔,深呼了一口气。
信纸上书写的字体是行书,为了让苏袅袅能够细细将每一个字都能认清,徐长渊没有用行草字体来书写,反而是用让人看着格外舒服的行楷字体。
轻重提按,入锋回笔,都格外行云流水。
他将每一张信纸铺开,分别放在了不同的位置,轻轻朝着每一张纸吹口气,加快它们墨干的速度。
待墨干之后,他小心翼翼将每一张信纸都折叠好,将信纸放进了信封内,在信封上洋洋洒洒写下“袅袅收”。
他准备放下笔来,但又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在信封的一角画了一对比翼鸟,便将信封给了凌云。
凌云:……
【感觉牙齿要蛀了。】
【主上这花里胡哨表达情意的方式,不知道夫人能不能理解。】
他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好,抬眸瞄了一眼徐长渊,便看到他挑眉凝视的目光,顿时脚下生风,离开了营帐。
【主上的眼神有点点让人害怕,还是快溜走吧!】
看凌云落荒而逃的身影,徐长渊无奈叹了口气,目光接触到了旁边那挂在架子上的大地图,想起昨日从苏子卿那里收到的消息以及乔凤一行人探查的情况,他眼眸一寒。
“明日恐怕有一战。”
……
翌日一早,北魏颜雪阁。
苏袅袅在铺子后院里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扭了扭脖子,长呼了一口气。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训练!”
阿岁从后院的厨房走了出来,走到了一处石桌前,将几个包子还有粥放在了石桌上,不巧他刚好听到了苏袅袅的话,立马转身兴奋起来。
“将军,今日训练什么?”
“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其他兄弟叫过来,一会儿就开始训练!”
苏袅袅瞟了一眼阿岁,见他如此激动,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还没吃饭呢!”
“对了,你和其他兄弟吃了没?没吃就拿几个包子给他们去!”
阿岁连忙伸手挥了挥,立马摇摇头说道。
“吃过了吃过了,这些都是给将军的,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我去叫其他兄弟们!”
说完阿岁就急匆匆溜走了。
别怪他这么激动,其实跟着苏袅袅来到北魏的前一天晚上,他看到苏袅袅将新的药罐交给了凌云。
从他们的交谈里他才知道,原来平日里主帅犒劳他们的药汤都是苏袅袅给的。
虽然凌云没有告诉阿岁他们这药水的作用,但是随着训练时间一长,这每次早起都能感觉到身体酸痛感觉没了大半,很难不让人发现是这药汤的作用。
那次之后,阿岁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上限好像在不断的提高,平日里的九公里长跑训练跑完都是要撑着缓很久的。
但经过一段时间,他只需要喘几口气就能缓过来,甚至还能有余力继续进行其他大量的训练。
这耐力很明显大大提高了。
至此之后,阿岁对苏袅袅的态度一下子就一百八十度拐弯,从最初的不服气,到中间的隐忍,再到最后的佩服与信任。
他明白苏袅袅这是为了他们好,希望所有前锋营士兵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更大,杀的敌数更多。
毕竟前锋营就是整个大军的敢死队啊,是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
苏袅袅坐下来拿起桌上的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外头就进来了一个人。
一身玄衣,抱剑直立,面无表情。
是之前没回北魏前一直陪在千诺身边的那个玄衣人。
“我来给你传递情报,顺便给你送个信。”
玄衣人淡淡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信条,将它展开放在了苏袅袅的面前。
苏袅袅准备将这信条拿起来细看,但玄衣人阻止了她。
这让苏袅袅不由地看向了这玄衣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玄衣人默默地伸手放进另一边明显鼓得很厉害的地方,将一封厚厚的信封拿了出来。
这信封一拿出来,玄衣人那疑似胸肌突出的地方一下子就瘪了下去,变成了平平的一片。
苏袅袅:……你不拿出来,我还真以为你的胸肌是一边鼓起来一边瘪下去的。
毕竟他塞这么一个厚厚信封进怀里,从外面看,真的像是长了个奇怪的胸肌。
“好了,你看吧。”
玄衣人瞅了一眼那厚厚的信封,默默地想翻个白眼。
这信封放进怀里,怪让他难受的。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写了这么厚厚的一叠话,怕不是个话痨。
苏袅袅懵懵地将这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桌上,左看看右看看。
这是谁给她写的啊?都把信封撑起来了,这是写了多少信纸啊?
她先将注意力从这信封转向了那代表着情报的信条,伸手拿起来阅读。
还是先把情报看完吧,到时候估计还要给徐长渊汇报过去。
苏袅袅垂眸一看,眉毛提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将信条放下来,看向了玄衣人,问道。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