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皇宫。
“主上,这个...咱们真要这样做啊?”北魏国师府内,一位道士抖了抖身子,看着对方放在他手中的丹药,不由地心里一阵后怕。
而站在道士对面的人此刻戴着银色的面具,身着深蓝色的长袖袍子,黑色与深蓝色的纹路在腰间上缠绕成型,上面刻画着淡淡的鎏金光彩,一头乌黑的柔顺长发披散着,一半的墨发则是用白玉的发冠高束而起,一根白玉的簪子从中穿插而过。
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如何,但是仅从身形上看,貌似年纪并不大。
这年轻国师温润的眸光中满是冷漠,垂眸看着道士脸上的犹豫,唇间溢出一道润耳细腻的声音来,“让你去做,你便去做。”
“这是为了大业。”
“而且,很快大周那边,徐秉的身子也撑不住多久了,之前和他在东海城达成合作,要不是我们撤退的及时,恐怕就被那老皇帝抓住了把柄。”
“不过药量下得也是及时,他如今性情愈发暴躁,对我们的局势也就越有利。”
“如今的大周只要解决了北平王,蛮族铁骑踏破中原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当时的一场苦肉戏,他当时刚好在大周的身份还是个游学四海的学子,碰巧坐船遇上了大风,船被误打误撞地就碰上了徐秉的船只。
被抓上船只上之后,他便辨认出来了徐秉的身份来,毕竟从简单的情报能够推测出来,徐秉在大周三个皇子之中是性情最为张扬的,也是最为桀骜不驯的。
若是其他皇子,想要便服巡游人间,也要尽力掩藏自己的身份,但徐秉不同,他是大摇大摆,要搞大声势的,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也正是那次机会,让他接触到了徐秉,并果断地和他达成了合作。
跟着徐秉在大周呆了几年,如今回到北魏,这位年轻国师知道,大周布局已经大致落成。
只要北魏这边布局布置成,那么北魏作为最邻近也是最亲近蛮族的国度,将会是蛮族踏入中原的最佳脚踏板。
那道士听此眸光中满是犹豫不决。
他是个招摇撞骗的,以前在街上做些买卖被人打断了腿,被国师救了之后一直跟他做事,好事坏事都做过,但是弑君这种事情,他可是从来都不敢想的啊!
“主上...我..”道士抖了抖手,想将手上这烫手山芋还到国师的手中,但瞟了一眼国师那眼神,便浑身发寒起来。
“老道士,你如今就算想退出也不行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在我的手里。”
“你不会把他给忘了吧?”
道士心脏骤停了一刻,他脸色惊恐,连忙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苍老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
“不,不敢忘。”
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怎敢忘啊...
“没忘便好。”
“不久之后行宫就要落成,你也要做好准备。”
“是...”
老道士颤抖着佝偻身躯弯腰下跪,重重扣下自己的头颅,闭上浑浊的双目。
国师看了一眼他的下跪的身影,沉默了一瞬,转身便慢慢离开了这个房间,来到门口便和守在门外的贴身侍从道,“去地牢。”
“是。”
.....
“喂,醒醒,国师来看你了!”
北魏国师走到了一处单独的牢房,停在门口,看着狱吏从腰间上拿下钥匙串,从中拿出了一把来插入了门锁之中,铁门一推,便朝着里头睡在茅草上的囚衣人喊了一声。
但对方并未回应,而是依旧躺在茅草上。
狱吏见此对北魏国师尴尬地讨好一笑,紧接着就立马来到了那囚衣人身边,使劲推了推他,力道大了一些,这囚衣人便从茅草床上摔了下来。
“砰!”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十分响亮,听着就让人觉得很疼。
“唔...”
北魏国师见这囚衣人醒了过来,瞥了一眼桌上没有任何动笔字迹的空白宣纸,眸光顿时就冷了下来。
“竟一字未动。”
甚至桌上宣纸一旁一直放着的鱼肉米饭也没有动,上面已经没有热气冒出,饭菜都已经冷了。
【.....】
【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来还是得用上硬手段。”
“...上刑吧。”
狱吏连忙点头哈腰,朝着外头一直在探头观望的其他狱吏使了个眼色,那些狱吏立马就走了进来,抓起这囚衣人就朝着外头另一个地方拖去。
简陋的囚衣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磨耳的声响来,但囚衣人脸色并未有所变化,凌乱的头发挡住了面孔,看不清他的容貌。
狱吏们将他扣上刑架上,另一个狱吏则拍了拍自己的手,来到了一个烧灼着红色木炭的火盆旁,瞅了一眼那烙铁,有些不忍地看向了那囚衣人。
而将囚衣人绑在了刑架上的狱吏见他没动作,皱眉走到了他旁边,忍不住打了他手臂一下。
“发呆啥呢,赶紧上刑啊!”
但还未说完,带头的狱吏看见自己手下这狱吏面色的不忍,立马就知道,他这是心慈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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