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
天水县。
县衙内内院,一抹昏黄的灯光照映着夜色。
“太子殿下,臣恳求您,别再心怀仁慈的想要将戾帝余孽劝降了。”
“那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是畜生啊。”
此时,下方一名身穿县令官服的老者,面具无奈的恳求着坐在上位的太子。
就在前不久,太子带兵与戾帝余孽对抗,在大雪龙骑的围攻下,活捉戾帝余孽千余名。
正当全县百姓为之欢呼的时候,突然得知,太子仁心大发,将戾帝余孽关押想要将其劝降。
得知此事,全县百姓为之愤怒,作为一县之长的他,自然首当其冲的来到这里与太子理论,可惜…
“张老县令。”
太子停止手中的举动,面露难色的看向下方,“不是本宫不想答应于你,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曾经也是大汉子民,只不过因为戾帝余孽的诱惑才做出一些不正确的事。”
“难道本宫因此就要对其大开杀戒,将那些人全部屠杀?”
“您…”
“张老,若本宫真如您所说,将那些人全部屠杀,那与戾帝余孽又有何不同。”
显然,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便已将当初离开都城,霍元吉跟他说的全都忘了。
“殿下,您…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
“张老,此时便不要再提了。”说罢,太子拿起竹简看了起来。
见此,张老县令自然也无话可说,他明白,再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臣告退。”
说罢,张老县令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太子做的这一切,暗地里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切。
从太子到这陈州的天水县,再到现在,一切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
“果然,真被王爷说中了,没想到这太子真的仁慈到这种地步。”
想到霍元吉在他临行前交代的事情,随即目光闪过一抹杀意,随之转身离去。
县衙外,百姓人头攒动,他们在等老县令给他们一个交代,给那些曾经被戾帝余孽残杀的交代。
吱呀…
县衙大门打开,张老县令满身颓废的走了出来。
抬头,看着面前的百姓,愧疚难当,身为一方父母官,没想到最后竟然连给百姓报仇都做不到。
伸手,对面前的百姓拱手行礼道:“诸位,张某无能,未能劝说太子将戾帝余孽交出来给那些死去的百姓们报仇。”
“此事,乃我张云生之过错,在这里,我给大家说声对不起,这件事已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不过,还请大家放心,张某虽无能为力,但还是有能为此事做主之人。”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讨要说法的百姓慢慢平息下来,目光聚焦在了张老县令身上。
看着众人,张云生缓缓开口道:“此事,张某会如实禀报圣上,相信圣上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圣上?”
听到这话,众人微微一愣,随之议论起来。
“圣上是太子的父亲,一个父亲能不偏袒自己的儿子?”
“就是,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他们哪管我们的死活啊。”
“没错,之前戾帝余孽虐杀我们,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结果那位太子竟然想要将其劝降?”
“他们手中可都有大汉百姓的鲜血,这种人,劝来何用?”
听着下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张云生沉默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出大乱子。
然,就在众人议论不休,眼看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一队大雪龙骑从远处而来,随之将在场众人围了起来。
“你们…”原本还吵吵闹闹的百姓在这一刻有些退缩了,当然,也有一些头铁的,仰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你们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你们还能杀人不成。”
“就是,我们就是想来寻求一个道理,明明那些人才是杀人犯,如今却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甚至还要将那些杀人犯劝降成为自己人,这是何道理。”
“对啊,若是如此,那我们那些死去的亲人该如何看待大汉,我们还如何在大汉继续待下去。”
议论声再起,张云生自然也认出了这一队人马。
随之内心一惊,连忙扒开人群来到领头之人面前,拱手道:“这位将军,下官乃是这天水…”
“知道。”
那名大雪龙骑领头人点点头,将其打断,随即道:“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百姓以及张云生,下一瞬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
只见,又是一队大雪龙骑押运着一群人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们…他们是那些戾帝余孽?”
“什么?”
“他们是戾帝余孽?”
这下,众人不淡定了,所有人看向了刚才的领头人,眸中满是疑惑。
“他们…”
看着众人,领头人指着远处走来的戾帝余孽冷声道:“他们乃是大汉的罪人,是大汉的敌人,而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死。”
“也唯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