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程少商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不等众人开口说话,连忙摇头道:“这件事还得看依依自己的意愿。”
“若依依不肯的话,作为她的姐姐,我是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愿的。”
“所以…”
“可是你有想过程家吗?”突如其来的,上位程老太开口呵斥道:“若秦王府真的不邀请咱们程家,你有想过之后程家在都城的地位吗?”
“你有想过你阿父之后在官场之上的前程吗?”
“你有想过你三位兄长以后的官途一道还如何前行吗?”
“还有你与你泱泱阿姊的未来吗?”
“我为何要考虑?”
一句话,直接惊住了在场所有人,他们没想到程少商会说出这种话。
而就在众人的惊愣中,程少商嗤笑起来,“依依为何不给程家送帖子,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心中应该明白。”
“有些事,本来可以让它沉寂下去,可你却偏偏要将其翻出来。”
起身,来到中央直视上位程老太,凝声道:“当年依依在程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用我多做重复了吧,大母?”
“那是……”
“您不用将所有的事情都推托到二叔母的身上。”
“是,二叔母谁有错,可若没有您的示意,她与整个程家的下人敢那样对程家的五小姐?”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的十来年里,有好几次我与妹妹重病,整个程府无人问津。”
“就算是我与妹妹都跪在您的门前磕头了,您还记得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这一刻,众人目光聚焦在了程老太身上,程始夫妇听到这话,心头猛的一颤,鼻子一酸,眼眶湿润起来。
“我…我当时…”
“您当时说,小病小难的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大病,死不了。”直接打断对方,继续道:“您知道那一次若非是我出门求药,恐怕现在有没有我与妹妹两人还难说呢。”
“冬天啊,下着大学,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都知道可怜我们姐妹二人,可为夫我们的至亲之人,却能做到袖手旁观。”
“当时我们觉得,若是在那一刻死了,或许会好受一些。”
“可惜,天可怜见,我与妹妹在这种环境下苟活了十几年。”
“整整十几年啊!”
泪水自然浸湿面庞,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整个人好似快要虚脱了似得,朝着后方踉跄退去。
“溺溺……”
看着对方此刻模样,程始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这些年我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出征本是为了保护亲人能过一个好的生活,可现如今却…”
“行了,惺惺作态给谁看呢?”看着自己这位阿父,程少商直接开口,话语中满是冰冷之意。
“当年能够抛下我们姐妹二人,如今又何必这样呢?”
“你这样让我看了,我会觉得很不舒服知道嘛。”
似乎是回了一些力气,直起腰,挺直脊梁,扫视在场所有人,“你们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过得都很好,唯独我与妹妹。”
“几经波折,坎坷十几载,本来妹妹如今嫁的好人家,对方也很疼爱妹妹,这件事我便不想多说更不愿提起。”
“可是你们…”指着在场所有人嗤笑道:“可是你们所有人非要在这种时候前去打扰她。”
“你们凭什么?”
“就凭你们是依依的父母哥哥?”
“若如此,那当初我们受苦之时,你们为何没有出现?”
“所以啊!”
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咬牙道:“若妹妹给帖子,你们可以去我不阻拦。”
“但若是妹妹没有给帖子,你们便不能去对其打扰,我不想让她在这种时候心情不好。”
“明白吗?”
一字一句的,说完话,也没给众人回应的时间,冷冷的瞥了眼众人后,转身离开了正堂,离开了程家。
她要去看看程玄依,本来听到对方回来应该去的,可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在程少商离开后,正堂再次陷入沉寂,所有人皆神情低落且羞愧的低下头。
尤其是程始夫妇二人,作为程玄依两姐妹的父母,他们除了生恩却没有养恩。
且对方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遭受的苦难,足以让她们将那一点点养恩抹平。
更何况,这一次他们能够平安归来,还是因为霍元吉。
如若不然,他们恐怕回不回得来还两说呢。
“就按照溺溺所说的来吧!”
沉默许久,程少宫忍不住开口道:“对于溺溺和依依,程家的确亏欠。”
“过两天的宴会是依依幸福的时候,我们…我们去恐怕不合适。”
“没错。”
称颂这一刻也开口了。
“就按照溺溺说的来。”
“秦王府若送帖子,那便就去走上一遭,若是不送,那便不要对其进行打扰。”
“至于程家今后在都城的处境该如何,那是咱们程家的事情。”
这些话让程始夫妇忍俊不禁的点头赞同下来。
至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