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儿好像陷入绝望泥潭的人,在临死前忽然揪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将手伸在半空中,朝着江玉成颤抖着,热泪盈眶。
这一刻,安默儿感激江玉成,感激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她想要给江玉成磕头,大声对他说谢谢,谢谢,说一百遍,说一千遍,然后把自己自己所有一切献给他来感谢他将自己从变态手中救出来的恩情。
饶是江玉成平常再如何高冷矜持,如今看到他藏在心底不敢去随意触碰的女子这般狼狈,这般可怜,这般热泪盈眶,他也忍不住失态。
他差点从轮椅上跌到了地上,他张口,语气变得怪异,吩咐近山近水:“快把她扶起来!”
近山近水走过去将安默儿从地上给拉了起来,想要放手的时候才发现,安默儿竟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全身软绵绵的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
江玉成一下便猜出安默儿定然是被明远下了什么药,他当即开口:“你们过来扶我,把她扶到轮椅上坐着。”
近山便一人抓住安默儿的胳膊,近水去将江玉成从轮椅上拉起来背到背上,近山又将安默儿给放到了轮椅上。
只听江玉成吩咐:“快些离开,明远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近山近水应了声,一人背着江玉成,一人过来帮安默儿推动着轮椅就往外走。
外面的毛毛雨越下越大,冷风不断地灌进人的脖子里面,吹得皮肤起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
这小木屋旁边竟然都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四下没有任何人烟,荒芜的野草被人的足迹踩得往两边倒去。
轮椅在这样的地方难以行动,轮椅推两步,还被荒草给缠住,实在是难行。
安默儿不知道江玉成是如何艰难地找到这里来的,关键他那双腿不能动弹,他竟然会来救自己。
她扭头看了江玉成一眼,江玉成被近水背在身上,脸色有些难看,有些狼狈,见安默儿看向他,他冷淡地将脸给别开一些,故作高冷,掩饰内心的尴尬。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别的男人喜欢一个女子,不会像他这样,连背她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他觉得心中苦涩又不甘。
安默儿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刻,她只是感激他,感激到热泪盈眶。
四人正默默地行走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是明远回来了!
安默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江玉成,表示自己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变态了。
变态比那种会杀人的正常人恐怖一百倍,她这辈子有心理阴影了。
江玉成见那轮椅又被草给缠住了轮子,当机立断:“近水,轮椅不用管了,把她背起来。”
近水一愣,这轮椅可是少爷他花费了几万两银子费了天大的功夫才请到墨家人制成的,少爷他平常都舍不得用,这会儿竟然要扔了?!
“快点!”江玉成声音急促地重复了一遍,近水无法,只得上前去拉住安默儿的胳膊,准备将他拽起来背到身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草丛里面猛地闪出一道人影,一下将安默儿从近水的手中抢了过去。
安默儿以为是明远变态来了,险些被吓死在当场。
但耳边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走开。”
是慕容景的声音!
安默儿抬头睁大双眼,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扭了扭头,对上了一张面具脸。
慕容景的突然出现,让江玉成和近山近水一时间有些懵。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面具男到底是敌是友,只是将安默儿从轮椅中拦腰抱了起来,像举小孩一样轻而易举地举到半空中,然后安默儿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江玉成弹指神功咻地一下射出一个石子向慕容景袭来,慕容景扭身躲过,墨色的瞳孔冷冷扫向江玉成,冷声道:“我来救他的。”
江玉成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句话就相信这个敌友不分的面具人?
他紧张地看向被他扛在肩上的安默儿:“林默,你没事吧?”
安默儿张口发不出声音,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与此同时,江玉成隐约在安默儿眼中看到了欣慰和脱离苦海的庆幸,就凭这个眼神,他便知道,这个面具男和安默儿是认识的,他稍稍放了心。
慕容景扛着安默儿转身想走,冷不丁一把带着寒意的一根根针猛地朝他们飞射过来。
慕容景眸子一沉,飞快旋身躲过,而身手一般的近山近水却被那针划破了胳膊,江玉成则用石子弹开了射到他眼前的针。
叮的一声,那针掉到了地上,江玉成看过去,这才发现,这暗器哪里是针?明明是随手扯了几根草叶用内力飞射过来,若非自己手指功夫不错,眼睛已经被刺瞎了。
他心中有些骇然,扭头看向草叶飞来的方向,便看见明远手持宝剑站在小雨中,一双眼死死盯着慕容景,头上被他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头发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小水珠,风吹动着他的袍子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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