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完,原本就冷飕飕的空气瞬间更冷了几分,慕容景的眸子也更沉了几分。
江玉成直直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去良久,只听慕容景悠悠开口,声音好像淬了寒芒:“我与她在一起,是征得了她的同意的,若是她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凑上去。至于你所说的名分,我自然会想办法,只要她开口,我便给她。况且,现在我在她身边,比任何其他人在她身边都要好。难道我不进去照顾他,还得让你进去照顾她不成?”
江玉成看着慕容景那冷寒肃然的面容,一时有些语塞。
且不说身份地位,现在这种情况,除了慕容景,又有谁能这样照顾她呢?他早就想过这些,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慕容景见江玉成语塞,微微偏了下头,似乎带着挑衅他的意味,又等着他的回话。
江玉成思索了许久,最终说不出什么占理的话,只能转移话题道:“至少……晚上你不要再与她待在一处……”
慕容景轻轻地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却带着些炫耀的意味,回屋去又将门给关上了。
江玉成看着紧闭的房门,胸口涌起一团火来,这火又控制着他双手握拳,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近山从屋外走进来,抬了洗漱的水进来,见江玉成一脸怒容,脸色苍白,叹息着劝慰道:“少爷,你不要生气,总归今后夫人……总归今后林兄弟与江家没有什么关系的,你这几天也劳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江玉成看向近山,脸上的怒容渐渐散去,转而恢复清冷的神态。
是啊,自己明明心中清楚得很,世上再没有安默儿,他甚至还提醒江逸,说他和安默儿不可能,可到了自己这里,自己便也跟着犯糊涂。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控制着轮椅往另一个房间而去。
……
安默儿屋中,慕容景帮她泡好了脚,用帕子擦干后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方才江玉成和慕容景说的话她自然是听见了,她是想要出来劝一劝的,只是条件不允许。
这会儿她睁着眼看着动作很不熟练地帮她掖被子的慕容景,很想问问他方才所说的给她名分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和慕容景说过,自己换了身份,今后和他在一起,只能是偷偷摸摸的。
听他那话的意思,好像他有办法和自己正大光明在一起似的。
“我今晚在你房门外守着,你有事就敲一下床沿,我听到便进来。”慕容景说了一句,抿唇僵硬地笑了下,转身往外走。
安默儿眨眨眼,想要张口说话,想了想又闭了回去。
方才江玉成已经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了。
若是无旁人在侧,安默儿倒是不介意什么,但是现在多了个思想古板的江玉成,还是算了。
慕容景出了屋,将门掩了条缝,搬了个凳子便坐在了房门口。
安默儿恰巧能够通过门缝看到他的侧脸,那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还有睫毛的影子。安默儿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暖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非常舒服。
她睁着眼看了慕容景许久,渐渐觉得困意漫上来。
噔噔噔。
窗外忽然被人有节奏地轻轻叩响,安默儿困意蓦然散去,心跳加速,看向门口。
她担心是不是明远派人来打探消息之类的。
但慕容景推门进来了,望着窗户低声道了一句:“从门进来。”
随后他看向安默儿,放柔了声音:“别怕,是我的人来送消息了。”
安默儿嗯了一声,看着慕容景走了出去。
近山也从江玉成的屋子里走出来查看状况。
过了许久,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安默儿赶忙看出去,随后看到兰亦生跟着已经戴好了面具的慕容景进来了。
兰亦生还不知道慕容景的身份,而他暗中与安默儿在一起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少。
兰亦生原本是一脸困倦和不满,但在看清躺在被子里的安默儿的脸时,他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愕然发问:“怎么是你?”
安默儿朝兰亦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了。
兰亦生看向慕容景脸上的面具,又顺着面具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试图看出慕容景的身份。
慕容景沉沉开口:“不用看了,你不认识我。还是先帮她看病吧。”
兰亦生闻言讪讪一笑,将肩上挎着的药箱放到了地上,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伸手去将安默儿的手给拉了出来,语气带着抱怨,说:“我真是没想到,有人大半夜把我绑来看病,病人竟然是你,唉,也不早说,害得我一路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安默儿抿唇笑着,懒得说话。
江玉成知道兰亦生来了,便从房中出来,推着轮椅到了安默儿的房门口,默默看着。
只见兰亦生将手放在安默儿的脉搏上仔细地探着,一绺小卷毛耷拉在鬓边。
慕容景适时开口,“她全身无力,开口不能说话,已经三四日了,应当是中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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