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发话,无人敢拦。
就是有太太站了出来,也被清舒微红了的眼眶惊得说不出求情的话。
只是无人知晓,郡主殿下的泪水是为何而流?
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贤名,是羞愤,还是心痛,心痛自己私密所写的东西被孟时淮给了孟时莹看?
无人知晓。
这个板子非打不可。
甚至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些太太看不下去,又不好求情,最终厚颜告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也有太太抱着看戏的心,虚情假意为孟府的两人连连叹息。
王氏看了看被打得有气无力说不出话、脸色惨白的两人,目光又暼过清舒委屈至极的面容。
心中的怪异之感怎么也过不去。
不是说郡主殿下看上了孟时淮吗?
那她为何还能毫无顾忌的打了孟时淮的亲娘与妹妹?
这不是生生折辱了孟府吗?
她还想进孟府的门吗?
思来想去,王氏最终扯了陆锦欢的衣袖,贴在她耳边嘱咐道:
“你别与清舒郡主深交。为娘,暂且看不透郡主。”
陆锦欢点头如小鸡啄米。
等陆妧夕靠近这个此起彼伏的木板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之处时,一下就见到了被小厮按在长凳上的金氏与孟时莹。
二人皆是失了态。
发髻凌乱,面容惨白。
起初还能听到叫骂声,后面干脆是有气无力,隐隐有昏死过去的征兆。
臀近腰一处,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没人围在她们身边,那些太太姑娘们皆是站在清舒郡主身边,揣着若有似无的目光打量着两人的惨状。
陆妧夕面无表情,最终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栏杆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轻薄的木板时轻时重的落下。
立在陆妧夕身边的白芷扶着栏杆,不时踮起脚尖,眺望着远处。
一下又一下,甚至有一下比一下重的趋势。
闷哼声,隔了这些距离,还能听得见。
紧接着,陆妧夕便见到苏芙的身影。
可惜苏芙并未注意到斜后方的陆妧夕。
不多时,汀玉便快步而来,小声与陆妧夕说了适才发生的事,以及金氏与孟时莹两人的出言不讳。
在听到孟时莹怼道:自己是全汴京最高洁之人时,陆妧夕当真没忍住,干脆笑出声。
没想到。
确实没想到。
没想到金氏与孟时莹如此胆大包天,没想到清舒郡主不如外表清纯可人、而是实打实的说动手就动手的性子。
也是,要不然当初清舒郡主怎么会肆无忌惮令人狠狠折磨了孟时莹一番呢?
陆妧夕沉思之际,秀眉缓缓拧在一起。
清舒郡主当真心仪孟时淮?
恐怕,清舒郡主根本没走心。
但是没走心的情况下,清舒郡主也会给孟时淮写难以启齿的情书吗?
丝毫不畏惧把自己的软肋曝光出来吗?
啧,看来……这个清舒郡主是一位很难叫人琢磨透的女子。
“太太,不过去吗?”汀玉问道。
陆妧夕摇头:“过去也不能阻止事情发生。倒不如让她们承担一下自己说错话的后果吧。”
“我也不能事事为她们辩解。免得下一回她们被杖毙了,也有我的一份过错。”
在大晋,除非你有绝对的家世,要不然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吧。
某种意义上,陆妧夕很佩服孟时莹。
太过自由、太过肆意。
若是孟时莹出身是公主亦或是郡主的话,只要她不怼天子亦或是太后等人,想必她的日子定然会过得很如意。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妧夕回眸问汀玉:“你能出中庭堂屋大门吗?”
汀玉垂眸摇头。
“郡主殿下派人驻守,不允许有人出入。”
看样子,清舒这是绝了孟时淮过来的可能性。
二十个板子,打得人心惊肉颤。
好不容易结束了,而金氏也昏死过去,倒是孟时莹还憋着一口气。
这时候,陆妧夕才面带焦急赶过来,先是担忧的扫过金氏与孟时莹两人,紧接着才到清舒面前行礼,只不过她既没有问两人的过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清舒能否派人送两人回去。
清舒阖眼,矜持颔首。
事情一结束,驻守的人一离开,孟时淮的身影便很快出现在这儿。
他清隽的面容上浸染了些许难以置信,短促的喘息声宣示着适才他狂奔而来的失态。
这里的女眷还不少。
见状,孟时淮铁青着脸,给清舒道歉后,这才跟在那些抬着金氏与孟时莹的丫鬟身后离去。
清舒紧随其后。
陆妧夕脸上的笑意随着清舒毫不避讳的动作逐渐晕开疑惑以及淡淡的吃惊,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期间,苏芙与陆妧夕无声对视。
苏芙莞尔。
也不拆穿陆妧夕晚来的行径。
“可怜了,她该不会还不知晓郡主与孟大人之间的事吧?”
“唉,我倒是瞧郡主与孟大人才子佳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