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初还是咳个不停。
衍王妃瞧着,宋霁初脸色都有些发白,不像是装出来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起身告辞,田太太也拉着女儿,跟着衍王妃一起走了。
“百合姐姐,她们是谁啊?”蔷薇送衍王妃她们出府,小悦和远远的瞧见了她们几位的背影。
“是衍王妃和田太太,田太太身边的姑娘,是田太太的女儿。”百合跟小悦和解释道。
“她们来干嘛,王妃不是还病着吗?总不能也是来给本郡主当后妈的吧。”小悦和这话说的不客气,声音不大,却正正好被夏姑娘听到了。
宋霁初也把衍王妃上门的事,告诉了唐修远,两人依旧隔三差五的通信,说些有的没的。只是些有的没的,唐修远从不跟宋霁初提起自己如今在哪里,具体情形如何,也不提什么时候能办完事回府。
宋霁初问过一次,唐修远没正面回答,宋霁初也就不再问了,涉及朝堂之事,宋霁初知道轻重,等唐修远办完事,也就该回府了。
……
“娘娘,不好了,王爷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宋霁初正在刺绣,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针没拿稳,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心也被揪了起来。
“娘娘。”
“王爷呢?”
“已经送回府了,正往主屋的方向来。”
宋霁初扔下手中的绣棚,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半路上便碰到了抬着唐修远往主屋送的侍卫们。
“娘娘。”
“先送到主屋去,快!”躺在软轿上的唐修远,双目紧闭,面无血色。
怎么会这样,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与自己通书信,怎么会这样?
宋霁初慌了,有生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慌,若唐修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一个人,该如何撑得起这临江王府。
“哥哥。”大爷宋筠跟着软轿一起来了临江王府,身上的衣服明显是被兵器划破的,下摆上还有血迹。“这是出什么事了?”
“王爷带我们剿匪,本来也已经清缴的差不多了,谁知道那一小股山匪,狗急跳墙,在刀上喂了毒。”大爷宋筠和宋霁初,一面走一面说。
所以,唐修远是中毒。
“白果,王爷情形如何?”
唐修远已经被抬到了床上,女使正用帕子帮唐修远擦拭额头和手。
“娘娘,王爷的伤只是皮外伤,并不妨事,棘手的是这毒。”白果很是为难,“属下无能,解不了这毒。若是恩师还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宋霁初心凉了一半,白果师从名家,医术甚至比宫里的太医还要厉害,当初也多亏白果和白果的师父,孩子们才能平安抵京,连白果都解不了吗?白果的师父,喜欢游历四方,连白果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当初白果跟着唐修远回京的时候,就听说师父西行去了,这几年,连个只言片语都没给过白果。
“去请太医。”不管行不行,总要先试一试,万一可以呢?
“屋里的事,谁都不许乱说,尤其要瞒着两个小主子。”宋霁初下了封口令,孩子们还小,怕是受不住这样的变故。虽说纸包不住火,总归多瞒一天是一天。
“是。”一群人应了下来。
临江王府去请太医的事情,自然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宋霁初看着眼前来给唐修远看病的太医院正,甚至怀疑,圣上已经知晓唐修远的情况了。
“有劳太医。”宋霁初表面上并不显露什么,只是将太医院正引了进去。
太医院正一大把年纪,连眉毛、胡子都是白的,能坐上太医院正的位置,医术自然不差。
老院正本来是信心满满的给唐修远搭上了脉,结果却是越号脉,脸色越凝重,唐修远这伤,也太奇怪了,老院正不停地薅自己的胡子,看来确实棘手。
老院正收了手。
“太医,王爷的伤……”。
“老夫相信,其他大夫也是尽了全力了,若找不到解药……”老院正摇了摇头,没说下去。
宋霁初只觉得力气都被抽了出去,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唐修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北狄人再凶残,不一样是唐修远的手下败将,怎么就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娘娘。”大爷宋筠在旁边扶着宋霁初。
“有劳太医。”宋霁初重新站好,冲老院正行了一礼,让人送老院正离开了。
不能慌,不能慌,如今唐修远中毒昏迷,里外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临江王府,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
“囡囡。”大爷宋筠扶着宋霁初坐下,宋霁初手心里全是汗,临江王府的担子,如今全在自己身上,宋霁初能不紧张吗?
“下毒之人可找到了?”
“那人趁乱跑了,属下已派人去找。”
“白果,你跟本宫说实话,若无解药,王爷能撑多久?”宋霁初也不想如此,但必须早做打算,若唐修远真有个意外,临江王之位能否保住,都未可知。
“属下拼尽一身医术,最多能保王爷一个月。”白果低下了头,没敢看宋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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