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太夸张了。”林汐几欲夺门而出。
阮真牢牢的抓住他的椅背,“怕呀?胆子恁小哩!”
“废话,换做是你,你怕不怕?”林汐没好气。
阮真哈哈一笑:“老师对你很看重,还有莫上将,他们才舍不得你死。”
“我没那么大价值,他们会失望的。”林汐环视这间实验室,离谱!
阮真将他往里一放,“你自己玩吧,我还有病人,这里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不懂的问老师,小朋友,再见。”
阮真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汐来回观察了下整间实验室,进到隔间,抽出一本古医典籍看起来,没过多久,外面的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烈风呼啸,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外面冰天雪地,与室内的温暖如春形成对比,他看向外面的天空,那灰蒙蒙的死气还未消散,大有乌云压顶之意。
将医书放回原位,林汐的手机铃音响起,是叶行。
他这是醒了?
林汐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叶行柔和低沉的声音传来:“小汐。”
林汐:“嗯。”
叶行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叶林和叶景,温琴,都在侧耳听着。
他轻声说:“真的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林汐在电话那头立刻撇嘴,又整这死出!
“你是伤的还不够重吗?还有闲心想这些?”
叶行在生死线上爬了一回,也看开了不少,心境变了,“也是,本来就是你大哥,你否认也没用。”
林汐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忍住没怼他,那边叶行不知是牵到了伤口还是怎么的,倒吸了一口气,林汐听到了,他无情的说道:“疼死你算了。”
叶行有气无力:“弟啊,哥这回遭老罪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医生说,我可能站不起来了。”
林汐内心纠结:“不会的,会好起来的。”
叶行:“那你来看看我,好不好?哥一个人在医院呢!”
林汐疑惑:“他们人呢?”
“爸妈公司里事太多哪顾得上我,至于叶林,那个没心没肺的,三天见不着一回,唉。”
林汐脑海中浮现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木乃伊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连口水喝都没有的场景,浑身一激灵,我在想什么,那可是叶家大少,哪轮得到自己担心?
这王八羔子卖惨博同情想骗我呢!
“哦,可是我没空。”特别无情!
叶行顿了顿,仰天长叹:“疼死我算了,我就是棵没人管没人理的烂白菜。”
林汐眼里浮现笑意:“真没空,你好好养伤,复健积极点,等你完全康复,或许会有再见之时。”
挂了电话,叶行:“看吧,我就说卖惨没用。”
叶林:“那是你卖的还不够!我让你说你快死了,你怎么就不说呢!”
“你就说你浑身血糊拉呲,头晕眼花,大限之期已到,他能不来?”
叶行气闷,有这么诅咒自己哥哥的吗?
他还真有些头晕起来:“你们别吵我了,我是病人,得静养。”
懂不懂静养是什么意思?吵吵吵,还一直让自己打电话,到底有没人关心我?
你们自己怎么不打?
哦,你们不敢,呵,胆小鬼!
温琴:“好好好,不吵不吵,你快休息。”
她给叶行掖好被角,摸了把儿子因为受伤被剃了一半的头发,“哎呦,这脑袋,和破瓢似的,可怜见的。”
叶行:破瓢?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妈的份上,高低得怼上一万字!
叶景瞧了下叶行的脑袋,还别说,真挺像的。
他们几个出去之后,叶行悠闲的想,从前冷眼旁观,是因为他觉得家里每个人都有问题,亲情变了质,感受到的多半是虚情假意,如今倒是才真正像是一家人。
却是牺牲一个人换来的。
他已经给警察备了案,这次车祸明显是谋杀,多半是叶骄做的,他已经听他爸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真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叶骄最后还是被林汐抓住的,冥冥之中像是天意。
只希望千帆过尽,还能和那孩子一起坐下吃顿饭,一辈子还长,能冰释前嫌固然是求之不得,但若实在勉强,就由他去吧。
他进入梦乡中还在想,那般神奇的力量,这般神奇的人,已然超出他的认知。
从前他离开叶氏,创建自己的品牌,为的是能以己之力护他周全,可是,他真的能护的住吗?反倒是林汐几次三番救他们叶家于水火......
挂了电话,林汐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暴雪,眉头一点一点皱起,天空越来越暗了,直觉不正常。
他动了动腿,太不方便了,伤哪儿不好非得伤着腿,感觉也不疼了,到底还要做多久的轮椅!
耳边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一声又一声似打在耳畔,竟然是雷打雪。
死灵太多,他早已有预感,会不太平。
景萧被雷声惊醒,他向外看了一眼,匆匆穿上衣服,看了下林汐的房间,空的,边走边给他打电话:“小汐,在哪儿?”
这章